何主管站在一边看着,想捂着嘴表演一个紧张加激动,不过他捂着嘴的手刚被暖热,袁晓英就相当霸气地捏出一个纸团来,递给他。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对方却把手一紧。
“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何主管小鸡啄米般点头。
于是袁晓英开始铺展那个纸团,别的人也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里。
渐渐地,黑色的字体映在了袁晓英的眼里。
她的手僵住了。
何主管见状便开心地把纸团夺过来,声音很大地读:“婚假。”
围观群众们哦了一声,他们猜得没错,这破箱子里就没什么正经东西。
婚假?开什么玩笑?袁晓英就是个恋爱绝缘体,男朋友都还没有呢,休什么婚假啊这是。
有和袁晓英关系比较好的,这时已经靠近过来,想帮她说两句话,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
但是,再何主管张开了嘴准备笑的时候,袁晓英又把纸团拿了回来。
她望着何主管道双眼,坚定地道:
“那好,从明天起,我要开始休婚假。”
何主管闭了嘴然后又张开:“你结婚了?”
“以前没有结过,但这两天就可以结婚。”
这会儿为了赢过何主管,袁晓英顾不得许多,干脆厚着脸皮,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有一个人追求了我很久,在我昏迷的时候帮我整理家里,帮我做了很多事。我想马上嫁给他,这没什么问题吧?”
好好的一个年会,就这么突然成了袁晓英讲述爱情故事的地方,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嘴狗粮的围观群众们霎时间一脸懵逼。
与此同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一只手推开。
那只手微微地有些颤抖——也不知它的主人听到了什么,进来后竟是半天都无法前进一步。
宫云溪站门口,强行按着自己颤抖的手指。
请柬(1)
隔着那扇门站在门外时,宫云溪依稀听到袁晓英所说的“婚假”二字,一颗心几近要从胸腔里跳脱出来。
于是她难得地失态,抢在队友前面上前二步,匆匆地推开了门,想要确认那说话的人是不是袁晓英,更想要确认她是否真的要休什么婚假。
及至见到了那个站在中央的人后,宫云溪一时间有些失声。
那是那么瘦削的一个身影,因为久病而单薄到让她想要把这人拥入怀里。思念的感情在宫云溪这一刻的心里酝酿到快要炸裂,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教唆她去做些什么
——是的,教唆,向袁晓英表达爱意,实质上就是一种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行为。宫云溪常常在想,她若不是什么凡夫俗子,而是诸多神明之一,大约才会奋不顾身地去爱一次,而不是现在站在那里,因为听到对方说了婚假二字而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