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别深切地理解了那句话,爱是流动的,朋友也好,恋人也罢,都是流动的。
真心瞬息万变,她和盛以安在十年间分手过两次都和好如初,最终还是没能走下去。
没有谁离不开谁,不存在这种极端又深刻的情感。
十年相恋也没那么深重,也能轻拿轻放。
走到家门口,她用钥匙打开门,迫不及待地洗手间洗了手,拉着周漾春在椅子上坐下,准备上药。
曾流观站着,手里拿着蘸了碘伏的小棉签。周漾春坐着,仰起头,闭上眼睛,乖乖接受她的一切动作。
涂着涂着,曾流观就发现不对劲。
这个,这个药水好像是带颜色的。周漾春涂了药,等下还能去上班吗。
“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只小花猫。建议你别去看镜子,会羞愧难当。”曾流观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下。
“我感觉你在凌辱我。”周漾春忍着疼痛说道。
“快别乱说。这个词能发出来吗?”
“我也不知道,你问问绿江。”
“怎么样,这个药水不疼吧。”
“不疼。”
“真不疼?”
“嗯。”
曾流观不信。
涂好碘伏,她用手轻轻在周漾春的伤口处扇一扇风,等碘伏干了再上药膏。
这小风扇得周漾春心惊胆战,她总觉得下一秒这巴掌就要照着自己脸上打过来了。
“周漾春。你今天别去上班了。”
“……好。”
药膏冰冰凉凉的敷在脸上,曾流观看着她的样子,有一瞬间失神。
她觉得此时此刻的周漾春有点可爱,脸上挂了彩,显得威力全无。
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尽是温和干净,以及自己的身影。
特别乖,特别听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很配合。
然后她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醒了。
冷静,冷静。
不要想这些事,正常点。
曾流观伸出手指,在周漾春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好啦,上药结束。”
周漾春也回过神来,点点头,活动一下已经僵硬的脖子。
相处到现在,两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那种尴尬难忍的沉默,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温和而舒服的沉默。
周漾春在工作群里回复了消息,发了个通知,又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她和曾流观一起吃早餐,一起看一个连载的卡通小动画,讲的是一只小企鹅的日常生活,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