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还好吗?”黎洲莫名其妙问这一句。
时盈脚本来没好完全,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虽然没做什么大的运动,也没走多少路,可到底不是一只好脚。
夕阳落下一半,山谷背阳处阴沉沉。
黎洲的脸色更阴沉。
时盈不明所以:“还好啊……”
两人既然和解失败,时盈把这归咎于黎洲还恨她,她于是没必要强求,反正关系都这么糟了,不在乎再更糟一点。
她话音没落,手腕猛然被冰冷禁锢住,然后她直接被拽走。
时盈才简直莫名其妙,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穿过一条长廊,到了山庄的最后面,这里有一大片草地。
时盈这才被放开。
“你干嘛——”如果不是看到是黎洲,时盈简直要怀疑青天白日她被绑架,但此时看到黎洲的眼神,她后背发寒,声音不自觉沉下去。
“我不干嘛。”黎洲难得回答了她的话,他第一件事确认她的脚没事,再继续说。
“虞时盈,我只是看不惯你在我面前假惺惺说做回兄妹,转头又和别人去搂搂抱抱。”
看不惯。
最看不惯是他被说和那个人像。
是黎洲跟他像。
“看不惯就憋着。”时盈在这方面从来不甘示弱,她好好跟他交流,和解,他偏偏要来跟她吵架。
要吵,她只能回敬。
“我现在单身,我想要抱谁,想要亲谁,想要跟谁上床,那都是我的自由——没有人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
“黎洲,你最没有资格。”
她毫不客气的回怼在黎洲预想之中,他不会因为话轻易暴怒,只是语气冰冷得可怕。
“虞时盈,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我都替你记得,你说过了陪我一辈子,你自己想想,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久吗?”
她对他最好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哪怕让她推掉所有约会只和他待在家里她也愿意,也高兴得不得了,怎么分手了,就连这些都抛弃了。
连过去那些年的相处全部都抛弃了。
时盈只管否认:“不知道!”
都说了不要再提一些过去的屁话,人都是往前走,谁规定了一定要被过去困住。
困住谁都可以,困她虞时盈不可能。
“你怎么会知道呢——虞时盈,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黎洲的眉眼全部沉在阴影里,他眼睛垂下来,半眯起,像极了一头在蛰伏中的野兽。
黎洲这已经是怒气升到顶点的表情。
“你不过是想找一个人谈恋爱,这个人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妹妹好玩,喜欢新奇,喜欢刺激,做哥哥的不满足她就会有别的人来满足,是谁不重要……所以虞时盈,你把我当做什么呢?”
“是你谈恋爱的消遣还是用来探索的工具?你扪心自问,跟我谈恋爱,是因为喜欢我吗?”
字字句句,一锤锤扎在她心口上。
时盈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也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至少对当时的她来说,黎洲不管作为哥哥还是作为恋人,都是她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