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新奇又令人舒服的味道,总之时盈很喜欢。
黎洲吃饭的动作也慢,他手上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都疲软,看起来很勉强往嘴里送,咽下去,再继续下一口。
时盈看他反应,忍不住问:“很难吃吗?”
她自认自己口味还没有离谱到这个地步,她认为好吃的东西,就算黎洲不喜欢,也不至于说难吃吧。
“不难吃。”黎洲回答,“我吃不太下。”
刚想说吃不下就别吃了,黎洲又咽下去一口,他有自知之明:”多少还是吃点。”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时盈顿了下,说,“像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她认真说话这样子……
黎洲笑了声,没否认她的话。
陆陆续续吃了小半碗,黎洲放下筷子,拿纸巾擦嘴巴。
再继续喝水。
他身上也冒了微汗,是要退烧的前兆,黎洲深吸一口气,安静了两分钟,一片混沌中,他想起什么,伸手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小盒子。
“前两天去圣寂寺,给你带了礼物。”黎洲知道她可能不想打开,于是替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手串。
时盈高中时,和同学去爬山,路过圣寂寺,那时候寺庙里有菩提手串,开过光的,总共那么几个,她的同学们都拿到了,就她没有。
回来后时盈念叨这件事,说她下次再去一定要手速快点,早点念完佛经,就能先拿到手串。
要做被佛祖保佑的孩子。
“想到你后来没再去过,就给你求了一串。”黎洲轻描淡写说起这事,明明就是时盈随口一抱怨,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他竟然还记得。
白玉的菩提手串,触感温润,求的时候大师说了,要诚心念佛经,念完才能带走一串。
时盈不是能安心念完佛经的性格,所以她心里也知道,这手串和她无缘。
“你还去寺庙了?”时盈只觉得他请假的动向真奇怪,又去寺庙又住旅店,活像脑袋被驴踢了。
被驴踢了说不定还正常些。
“年纪大了,变迷信了。”黎洲淡声回。
时盈盯着那个手串,回想起那年见到的,也是这样一串,她没拿,只是问:“送我这个干嘛?”
黎洲说:“赔罪礼——”
“顺便想让你开心点。”
跟她道歉总要有礼物,不过时盈听他这么说,没办法分辨他说的是给哪一次的赔罪礼。
时盈没说话,黎洲于是把手串拿在手里,要给她戴上,指腹碰到她手背,时盈下意识一躲。
她躲开,黎洲抬眼看她。
“这都不能要?”
是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都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