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陌深深,树冠影影绰绰。
星期二脚边多了一只小猫,跳着和星期二闹,就像之前星期二闹腾景斯存那样,追赶着,腾跃扑击。
一狗一猫闹到景斯存脚下。
景斯存垂下头。
柯霓心潮起伏,甚至有个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再去一趟杂货店。
但她没有行动。
柯霓看了会儿,在景斯存抬头前,一只手揉着耳垂,紧握着手机走开了。
手机里有林西润发来微信:
“你有没有看景斯存大魔王的视频?”
“靠,他反应太快了。”
“再看还是很震惊啊。”
“那时候他才十几岁。”
“遇上这样的对手到底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柯霓压下胸腔里不安分的怪异感,毒舌自己的朋友:
“前两场是淘汰赛。”
“别紧张。”
“你不一定能苟到后面再遇见景斯存。”
林西润回了一大串省略号。
这个夜晚,柯霓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欧拉路径和哈密顿路径,也没有那些错综复杂的点、棱边、入度、出度,只有戴着鸭舌帽的景斯存。
景斯存俯身凑近
柯霓想,如果他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就打掉他的头。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她耳边最容易痒的地方轻轻呵气。
柯霓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如同陷阱的眼睛里
柯霓惊醒。
卧室里敞开的窗吹进温暖的风,清风掀开轻薄的窗纱,吹到她耳边。
碎发在耳廓和侧脸晃动,好痒。
洗漱过后,隔着夜色的对视和梦境都变得模糊不清。
真实性有待考证。
柯霓没时间多想,滑开屏幕,瞬间被手机里的各方消息淹没。
《极限脑力会》的工作人员拉了一个群,并在群里面发布了第一期节目的录制时间、地址等相关信息。
柯霓的父亲大概是听说了,给柯霓发信息,说约了王教授给他们三个加课;
林西润说要在录制前抽空去理发,再去求个幸运符,啰嗦一堆;
老干部朱也给柯霓发来祝贺加油;
宋弋给柯霓录了一段何挚的视频。
距离录制只剩下几天时间了。
何挚在酒店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柯霓问宋弋:“何挚怎么了?”
宋弋回复说:“阿挚整天不吃不睡的,这是要修仙呢。”
柯霓知道何挚这是过度紧张,主动和何挚通了个视频。
何挚说自己睡不着也吃不下。
柯霓在购物车里找到自己缓解焦虑时买过的薰衣草精油,重新下单,寄到何挚和戴凡泽住着的酒店房间。
其实柯霓自己的情绪也没好到哪去,随着节目录制时间的逼近,柯霓梦里再也没出现过莫名其妙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