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得了癌症,有一段不太成功的感情,以后也要独自一个往前往异国他乡治病。
但我还有一直关心她病情的医生。
或许我从来…?都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挂断电话,我罕见地没有离别的乡
愁。反而,甚至还有些期待之后的生活
登机之后。
我才坐下,空姐就给我送来了一袋喜糖:
“今天霍氏集团总裁结婚,他给今天所有在北京的人都发了喜糖,您也沾沾喜气。”
我眸光闪了闪,这才发现,原来整个北京,都在庆祝小叔的婚礼??我谢过空姐,撕开一颗放进嘴里。
糖很甜,和小时候小叔给我带回来的糖一模一样。
只可惜……我是最后一次吃了。
我含着糖果,最后望了一眼窗外的北京后,拿出手机点开置顶对话框,敲敲打打。
“小叔,祝你新婚快乐,也彻底忘记我吧,我也要去追寻我自己的生活了
。”发出这最后一条短信后。
我拆开手机,取出这张电话卡,掰碎放进了垃圾袋里。
把新的国际卡***手机的时候,我甚至感受到了,新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女士们、先生们,由北京飞往柏林的航班,已经开始准备起飞?”
失重感和推背感缓缓传来,我戴上眼罩,遮住隐隐发红的眼睛。
无论此次手术成功与否。我与小叔之间都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隔着小半个地球。
重逢的日期,是遥遥无期?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小叔落泪了。
从今往后。
无论我是喜是忧,是健康还是病着,我也都不再是他羽翼之下的雏鸟。
我自己爱自己,也能让自己长出翅膀飞往远方,再不回头。小叔,再也不见了—
……
确认脑癌的第二年,崔妍熙把她的小叔顾以琛给忘了。
备忘录里,等待完成的事项只剩下一件——
【崔妍熙,好好修补和小叔的关系吧,别让你龌龊的爱慕,把最后一个亲人也弄丢了。】
心口涌上熟悉的痛,可她却只能想起。
崔、顾两家是世交。
十岁那年,她的父母坐上了一趟永远不会回来的航班。
之后的十一年,她都跟着小叔顾以琛住在顾家。
而那些和小叔相处的细节,崔妍熙一想就头疼。
这时,***突然响起。
崔妍熙看着备注上的夏马克医生,按下接听。
“妍熙,天大的好消息,你快去买来德国机票,我已经给你预约到了我们这的脑科专家,半个月后,专家就有时间给你看病了!”
医生激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只是如果手术成功,你要永久居住在德国,为我们提供活着的病患样本数据。”
“永居德国吗?”
崔妍熙捏紧手机,声音都在发颤,
不舍的情绪在心里乱撞,脑子里闪过顾以琛那张冷峻的脸。
她眼眶发酸,踌躇着问:“那如果手术失败呢?”
听筒里一瞬间静谧下来,只剩下夏马克医生沉重的呼吸声。
很久很久,他才叹息了一声说:“最近一趟北京飞柏崔的航班在七天后,我给你买好了,你调好闹钟,别耽误了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