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简葇闭上眼,只觉得浑身无力。
车子快要到小区时,简葇让他靠边停车,她走路回去。
她承认,她极度心虚,害怕他送她回来被家里人看到。
可他没理会她的要求,径自将车子开到小区大门外。
她下车前,他叫住她。
“我知道你害怕……”深夜里,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分外的诱人:“害怕别人的谩骂与指责。我挡在你面前,你还怕吗?”
她紧紧地抓着背包的带子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酸楚的情绪一层层,一圈圈,泛滥到眼眶,胀得难受。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他不能给的,我也能。”
他不能给的,我也能,仿佛意有所指。
一字一句,都在崩塌她道德的信仰与围墙,将她降服得一塌糊涂。
可她最终回应他的,却只是一句平淡普通的:“我回去了。”
他嗯一声,说走吧。
深冬夜里,迎面而来的都是寒冷的潮气与雪气。
简葇不敢回头,脚步飞快地奔进小区,一直到楼梯口才敢让眼泪掉出来。
-
深夜的路边,路虎车窗降了下来,冷冽的空气一下全都涌进车里。
冷热交替中,车里的男人压下打火机,点着咬在嘴边的烟。
中控台上手机震个不停,他瞥了一眼后,不急不缓地拿起来接听-
“过来喝一杯吗?”
是司徒。
“不了。”他吐了一口烟,浓郁的烟雾弥漫着他整张脸。
“在家吗?”
“有事?”
“听说你让聚福楼送了晚餐到家里?跟谁吃饭啊?”
司徒明知故问。
“你管得倒是宽。”
“哪里哪里,这不是关心你嘛。”
“多谢。”
这时,司徒那边有人叫他,问周暮云要不要过去。
司徒回应,说他在家吃宵夜,不过去了。
“老周吃宵夜?”
“床上吃。”
……
几个男人开起颜色玩笑,周暮云没理会,挂断了电话。
第五十九章
这一夜,简葇睡得很沉。
不是没心事,而是困倦至极。
清晨不到七点,她醒了。
窗外天色将亮未亮,一片雾气蒙蒙。
母亲习惯了早起,她洗漱完早餐已经上桌。
从上大学到工作后的这些年,她很少有机会跟父母坐在一起吃早餐。
在异乡,父母还是不改几十年的用餐习惯,浓稠的米粥搭着几样小菜,刚炸出锅的油条是给简葇的,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父母看出异样,她勉强自己吃了小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