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此情此景简直污了自己的眼睛,索性低头去看自己的腰带上的线头。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县衙外的喧嚷之声传入堂内。
徐泽直起身子向身后看去,那霍捕头与众捕快正将他们一干人等扭送至堂前,为首的蒋德祖更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看到徐泽跪在堂下衣冠未散,神情甚是冷漠,心下顿时就知道了始作俑者是谁。
“妈的!”
蒋德祖红着眼睛低骂一声,眼看着就要往徐泽身上招呼上去,那霍捕头立刻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处,使他痛得跪了下来。
霍捕头斥道:“公堂之上,不容放肆!”
其余几人被捕的时候都多有挣扎,此时也是形容狼狈,看到徐泽安然无恙,身上一处伤痕也无,心中不知有多少话要问,但忌惮着此处毕竟是县衙,稍有不慎不是砍头就是打板子的,因此默默闭紧了嘴。
见人犯已带到,师爷高声唱道,“升堂!”
两侧衙役摆开庭杖,作威武之声,气势之恢宏吓得堂上众人皆俯首跪地状若鹌鹑,只有蒋德祖例外,他仍用着淬了毒的双眼死死盯着徐泽。
徐泽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面露嘲容。
“堂下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他是原告,师爷提点让徐泽答话。
“草民徐泽,籍贯淮阳府三江县,现状告蒋德祖骗人钱财,欲害人性命。我等受他哄骗,七日前从三江县出发……”徐泽复述经过之时,蒋德祖面上红了又白,被捆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攥得发紧。
众人听罢都傻了眼——
有人不愿相信,
“怎么可能?”
“蒋大哥最是仁义,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徐二是不是搞错了……”
也有人吓破了胆,
“多亏徐泽那夜听到他们密谋,否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昌荣县令将惊堂木一拍,斥道:“肃静!”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又听那师爷唱道:“被告蒋德祖,是否认罪?”
“这个姓徐的简直血口喷人!大人,草民冤枉!”蒋德祖伏地喊冤。
昌荣县令虽有意速速了解此案,但事关岁末考绩不能出纰漏,一切还是按章程来,他问:“徐泽,你可有人证物证?”
“草民就是人证,他身上有一册子,记着从我们手中骗取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