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结束这个拥抱时,他若即若离,停在林些面前不远,保持妥善又暧昧的距离,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林些缓慢地眨了下眼,垂眸在jaie轻抿了几下的唇线上顿了顿。等待的人心焦难耐,漫长的几秒钟过后,林些被酒精发酵的大脑才终于会意——
他低下头,矜重又认真地轻轻亲了下jaie的嘴唇。
短促的碰触,却让jaie心满意足。
他羞赧地打开门上车,和林些深情款款地告别:“拜!周六见!”
林些退了几步,看车走远,才晃晃悠悠地转回身……
蓦地,他的身形陡然一顿!
……他看到了吗?
林些迷离的目光被站在不远处鹰瞵虎视的孟献廷一网打尽。
他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的那一幕,想必被看不清表情的孟献廷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他应该看到了吧。
林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
因为他好像不在乎了。
他思维混沌,悲哀地想,看见就看见了吧。孟献廷总不会像在阳朔酒吧里一样,再来遮他的眼。
要遮,他可以遮住他自己的眼睛。
他那曾经视若珍宝,在孟献廷面前始终残存的羞耻心,此刻随着酒精挥发,突然之间荡然无存了。
孟献廷不见他动,便朝他走来,行步如风,看不出什么情绪,站定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林些愤恨地想,真不应该喝那么多,最后那大半杯劲儿太大了……都怪孟献廷,非要跟他点一样的,害自己喝错!
林些强装镇静,若无其事地搭话:“用我叫车吗?”
孟献廷扫了他一眼,一副不信任的样子,说:“我叫了。”
“哦。”
林些醺醺然地踩着马路牙子踱了几步,泄气地说:“不好意思。希望没恶心到你。”
“林些。”孟献廷忍无可忍地唤了他一声。
林些说的真心实意,发自肺腑,听不出半点阴阳怪气,但还是能被孟献廷听出那裹挟在酒后胡言里的一丝脆弱和自卑。
林些嘴唇紧抿,茫然地看向他。
孟献廷叹了口气,说:“我真的不觉得恶心。”
林些低下头,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站不住似的。孟献廷站得离他近了点。
总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但孟献廷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做无力地辩白:“我不恐同……”
“哦……”
果然不是好时机,孟献廷又叹了口气,只说:“车快到了。”
“嗯。”
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林些的手掌先是不自觉摩挲着上衣前襟,后又搓了搓自己酒精蒸腾下发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