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偷偷告诉你,我和傅南屹打赌了。”盛清说,“赌这次三千米第一,如果我输了,我要给他三千八。”
两人打赌的事在整个年级传的沸沸扬扬的,凌屿听到了,以为是谣言,一直没信。
现在听他亲口说,那看来是有这麽一回事。
“赌这麽多,那王八蛋逼你的?”凌屿问。
“没有,是我要赌的三千八。”
盛清当时和傅南屹打赌,纯属是被傅南屹激的。其实,说完赌注的那一秒,盛清就後悔了。
三千八,对他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想比,那就不比了。”握着的手松开,凌屿在他头顶轻轻拍了下,“三千八,我替你给。”
“真的吗?”盛清惊喜道。
“真的。”凌屿垂眸,轻笑一声,“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盛清想想,确实没有。可有一件事,盛清一直想不通,那就是凌屿为什麽对自己这麽好。难道他身上有什麽东西,是凌屿想要得到的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盛清不相信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掏心掏肺的好。
至少,他是这麽认为的。
“请参加男子三千米比赛的运动员尽快到主席台下检录。”甜美的广播声适时响起。
盛清呼出一口气,攥紧手心,笑着说,“我去检录了。”
“?”凌屿一怔,罕见茫然道,“不是不比了吗?”
“我说了吗?”盛清朝他眨眼,凌屿呆住。盛清转身朝主席台走,没走两步,他转身说,“凌屿,去终点等我吧。”
“看我拿第一!”
盛清右手高高举起,手指比一,嘴角一勾,漾出颊边浅浅地梨涡。
凌屿怔愣,他忘了,盛清不会轻易认输,更不会临阵脱逃。
“好。”他低声答应。
跑道两边站满了学生,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快要把运动员淹了。盛清运气好,分到了第一跑道,裁判站在他身边,高举发令枪。
砰——
枪响,加油声起。
第一圈盛清没有加速跑,而是跟在第五名身後匀速跑。
“哎,我兄弟呢?”沈丘北往跑道瞅半天,“人呢?该不会肚子疼跑厕所去了吧?”
傅南屹瞄了眼沈丘北,就差把嫌弃二字直接写脸上,“你眼睛不好趁早去医院看。”
“你什麽意思?”沈丘北瞪他。
“字面意思。”
两人吵嘴的功夫,三千米已经跑了三分之一,盛清位列第五,前面四个,有三个是体育生,跑得最快的那个体育生,拉了後面人快半个操场。
盛清喘着粗气,心跳快的像是坐了过山车。
“你特麽跑这麽快干嘛?”汗水浸到眼里,疼得他面目扭曲,忍不住骂道,“前面是有堆成山的人民币吗?”
没人理他。
“我为什麽要参加三千米?”盛清抹把眼前汗,喉咙疼得像是含了刀片,每吞咽次口水,都痛得他恨不得当场死去,“我有毛病吧。”
盛清嘴上骂,但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脚底下跟抹了油一样。
“艹,兄弟,你咋加速了!”
盛清後面的男生欲哭无泪,不是跑不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