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重点班!”罗鹭鹭想到早上刘芮神气的样,现在还来气,“上学期期末考考不过二班就算了,开学考还考不过二班,你们脑子是落在寒假里,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台下学生头低得更狠了。
“我看了,二班傅南屹开学考,750满分,他考了725,位列年级第一。夏璃紧跟其後,考了718。我们班呢,就只有盛清一个人,考了七百朝上的分数。”罗鹭鹭拍讲台,“其他人呢?几个考了六百五朝上的分数了?!”
盛清低头订正试卷,左耳进右耳出。听到傅南屹这三个字时,他长睫轻颤,笔尖顿在卷纸上,洇开一小块红墨水。
那晚过後,他总是陷入同一个潮湿的梦境。
梦里天气很不好,阴雨绵绵。他趴在老式木格窗前,玻璃上的雨痕将巷口的路灯折射成模糊的光团。
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直到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那个人带着雨水的凉意靠近,手指像浸了寒露的青竹。盛清努力睁大眼睛,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有睫毛垂落时扫过他锁骨的感觉格外清晰。
像一片羽毛,又像一把钝刀。
梦境总是毫无预兆地转换。
前一秒他们还并肩坐在廊下,看雨水在青石板上溅起银珠。可下一秒他的後背就陷入柔软的衾枕之间。
帐幔上的缠枝纹在晃动,他的手腕被什麽冰凉的东西缠绕,越是挣扎,那束缚就越发收紧。
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既像安抚又像威胁:
“别躲。”
他好像每次都会哭,嗓子都要叫哑了,才会得到一点点怜惜。
窗外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眼前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想逃,那人却总是轻而易举的把他拉回来,在他耳边留下一声声低语。
“你到底…是谁?”盛清总是问这句话,那人每次都不回答他。
细密的吻一点一点落下,留下一串串绯色。
“舒服吗?”他在盛清耳边问。
盛清咬唇,不肯回答。
“你会说的。”男人捞他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肌肤相贴,两人身上皆是滚烫。
泪水顺着眼角滑下,他浑身无力,趴在那人身上,唇瓣微张,跟求饶似的:
“舒…服。”
“我是谁?”男人在他耳边问。
“傅南屹。”
梦境破碎,他看到了倚靠在门口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