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头土脸的高壮男子抡起长棍,将吓哭的鲍三春按在地上。
鲍三春扬言庄内丫鬟百般阻挠他施粥,可眼下情形却驴唇不对马嘴,原是这老狐狸想独吞庄内财帛。
“大当家,我才是自己人啊,若无我。。。啊!”
寒芒一闪,众人恐惧惊呼,血淋淋的脑袋恰好骨碌碌滚落到楚娴脚边。
“今日就是这狗东西领我们来抢庄子的,与你们无关,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汉举起血淋淋砍刀,振臂高呼。
楚娴压下恐惧,忍泪盯着鲍三春死不瞑目的血红眼睛。
“多谢这位大哥仗义相救,也求各位叔婶哥姐儿能给我们留些养老钱,呜呜呜呜,我们没活路了。。。”
楚娴哭着悄悄掐一把挨在身边的羡蓉,二人可怜兮兮抱作一团,哭成泪人。
“小姑娘,你二人若无处可去,可随我去寨子里。”
一魁梧刀疤糙汉压低嗓音凑上来。
寨子??
楚娴心下骇然,她猜的没错,果然有悍匪混迹在灾民中。
她紧咬唇,恐惧落泪,戚戚然道:“大哥,我不能连累您,我身上有主家下的药,说是我逃到天涯海角都能寻到,否则我早与表哥离开这魔窟。”
“呜呜呜呜呜呜,我原也不信,可带我私奔的表哥,竟被主家活活打死了!”
“到如今都没想明白,我都逃到穷乡僻壤,到底是如何被他们抓回去的。”
“我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若非还需给被打瘸的老子娘养老送终,我恨不得当时就随表哥去了。”
“啊这这这。。你这主家着实恶毒。”
糙汉怵地退开好几步。
高门朱户多阴私,他隐约听闻确有此等控制奴仆逃跑的秘药。
眼前奴婢勉强算清秀,并非绝色,不值当他冒险。
“若大哥不嫌弃,我。。我倒是愿意跟着您。”
楚娴故作娇羞,朝山匪抛媚眼。
刀疤山匪仿佛没瞧见,假装张往四周,拔步就跑。
“啊!大哥你唤我做甚!来了,别催哩。”
庄内霎时鸡飞狗跳,粮仓盏茶的功夫即被搬空,山匪好心给她留下一袋番薯。
楚娴蜷缩在墙角欲哭无泪,眼睁睁看她珍藏的嫁妆被搬空。
庆幸西屋地窖内只藏匿部分珠翠饰与绫罗绸缎,她只损失一半儿的身家。
不成了!她肉疼的厉害,楚娴把脸揿在腿上,哭得肝肠寸断。
“姑娘莫哭,来吃鸡腿儿。”
刀疤悍匪递过来两个大鸡腿儿,安慰苦命的小丫鬟。
“诶,多谢大哥,嘤嘤嘤。。。太香了,我已小半年没吃肉,都记不起肉是什么味儿了。”
楚娴红肿着眼泡,抽抽嗒嗒接过用半副身家换来的鸡腿,边哭边吃,肉疼的眼泪汪汪。
“你主家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