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正着,两个人的体重相加,拦住了正要猛猛冲的猪头少年。
木棍堪堪悬停在和希头顶斜上方,和希淡淡瞟了一眼——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得手,木棍变成木屑散碎一地,三小只也因为冲势消失得过于迅然,惯性甩得他们往前成了叠叠乐。
猪头少年被压在最下面,反而愈发兴奋,想立马甩开背上的包袱与和希来一场痛快淋漓地战斗。
场面一度混乱。
和希笑容僵在脸上,嘈杂的声音轰炸式在脑子里连续嗡鸣着,他用鼻腔深深吸了一口气,急速攥住了头套的猪嘴部位手动消音,无奈威胁:“再吵,你的药量明天翻倍!”
宛如少年的身躯清瘦修长,伊之助眼前的手指莹白纤细,可头套里被挤压的空间却告诉他这只手具有异常恐怖的力量。他试图拔出头套,但两只手快把头套抠出洞,也没让头套移动分毫。
喉结滚动。
“不。。。。。。不喝药。”猪头少年结结巴巴,头套里外人看不见的眼睛四处乱瞟,胡乱找起借口:“药苦,对,苦!我不喝药!所以,不和你打就不和你打!你松开。。。。。。”
下巴与大地隔着布料来了个亲密接触。
和希单手抱臂揉着太阳xue:“起来吧,还没好利索就如此莽撞,是嫌伤口好得太快吗?”
三小只又吵吵囔囔地爬起来,被和希一个斜眼刀噤了声。
一字排开站,我妻善逸依旧抽抽嗒嗒,没敢擡头企图往炭治郎身後躲,倒是让和希反省了一下刚才是不是太凶了。他揉着眉心轻咳一声,递出手帕柔声道:“抱歉,吓到你了。”
善逸泪眼朦胧,隐约只看见一团素雅的青。
双手交握摩挲着,正犹豫要不要拿,那团青色忽至眼前,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和力度轻轻拂过下睫。善逸睫毛颤了颤,小心翼翼拈着手帕一角:“我,我自己来。”
和希从善如流,手帕被抽了去。
没了覆盖物,眼底恢复清明的善逸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只纤长漂亮的手,与他们这群游走在生死之间皮糙肉厚的战士不一样,这一只手让他联想起那些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袖口是纹着紫藤花样式纹路的白色窄袖,被罩在宽大的羽织里。
善意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与他们一样可能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恐惧消除了大半,他擡起头欲归还手帕,看见青色上面糊满了深一块浅一块,翻手握在手心:“那个。。。。。。谢谢你,我把手帕洗干净还你。”
“不用了,你备着用就好。”和希又恢复了儒雅清俊的模样,一小块手帕也不劳他再来蝶屋一趟。
自附近旧宅邸彻底放弃,他便将蝶屋全权交给了蝴蝶姐妹。
说到蝴蝶,忍不知道是不是出任务去了,整个蝶屋除了小葵几个人,只有香奈乎在,正好这几天陪着三个少年做身体机能康复任务。
听闻几人的训练模式,他饶有兴趣,稀罕地在这边呆了几日。
“晚上好香奈乎,好久不见,如今。。。。。。”
晚饭,食堂。
善逸发现下午那个俊秀少年很熟稔的坐在栗花落小姐对面,尽管栗花落还是那副少言寡语的样子,少年却不见拘谨。他凑近炭治郎:“喂喂,下午是你和他一起出去的吧,你和他很熟吗?他是谁啊?”
炭治郎塞满食物的腮帮子咕囔了一下,咽下食物正准备给两个小夥伴介绍和希,却顿住了。
被善逸的胳膊肘杵了两下,用筷子抵住自己脸颊:“我和羽染大人确实认识很久了,但我只知道他是鬼杀队里很厉害的一个人,大家都很尊敬他,但你问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全名叫羽染和希,鬼杀队的人都叫他羽染大人。”
“嗯嗯!是个很厉害的人!”此时吃饭的伊之助卸下了头套,用着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狂野地往嘴里塞满饭:“今天下午我完全从他手里挣脱不开,感觉他要是再用上几分力气我说不定就窒息而死了!”
善逸诧异。
“他真有那麽厉害?”
“至少我三年前见到羽染大人时就已经是这样了。”炭治郎陷入回忆,说他的老师鳞泷先生对和希也毕恭毕敬。
善逸耳朵听着,望着那边俊男美女融洽的氛围,不知为何没了胃口,筷子在碗里有事没事戳一下:“你们就没有发现,栗花落小姐对他和对我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吗?”
伊之助没听懂只顾埋头吃饭,炭治郎朝着那边方向闻了闻:“确实是的,栗花落小姐现在萦绕着一股很开心的味道。”
“不用你说啦!”善逸对这两个完全没开窍的少年绝望:“只看栗花落小姐表情也能看出来吧!即使她说的话不多,但她说话了!而且她笑得可太灿烂了,眼睛都在发光诶!”
“是吗?”炭治郎歪着头,伊之助跟了句:“有什麽用吗?”
善逸此时绝交的心情都有了。
不过他倒没有嫉妒和希的意思,相反,他轻轻划过自己的眼睛下方,淡青色仿佛还在眼前。
嘬了下唇。
他猛地摇晃着脑袋甩掉自己莫名的郁闷:“不管了,炭治郎我和你说,以後你可不能见色忘义啊!”
炭治郎只来得及回给他一个疑问的表情,善逸又和伊之助厮闹在一起:“啊啊啊伊之助你怎麽偷我食物!”
“我看你一直不吃以为你不喜欢!”
“还给我你个小偷!你个野猪!!”
又开始鸡飞狗跳。
和希挑眉——
猪头少年不知师从何处,性格倒是简单易懂;黄发少年师承雷之呼吸,性格胆小爱哭,就连传信使都别具一格,不是鎹鸦而是一只麻雀。炭治郎待人真诚,性格认真努力。。。。。。
三个性格迥异的少年凑巧一队,也是他们苦痛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慰藉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