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开啓斑纹者活不过25岁。”
和希的声音,与书上的字,一起涌入慎寿郎脑海。
慎寿郎身体晃了晃。
他忽然爆发出前未有的生命力,将那一页狠狠攥入手心,就在要将其碾碎之际,被和希一把扭住:“你撕了有什麽用?你向全世界发脾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语气陡然尖锐,又陡然滑落:“我今天来,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别等杏寿郎告诉你的时候你还给我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的生命就剩这几年,你自己看着办。”
甩开比记忆中消瘦不少的手腕,和希头也不回。
然而,在迈过门槛时,他终究有些不忍:“慎寿郎,人,总要向前看的。你至少还有几年爱子的时间,总好过你现在立即失去他。。。。。。”
慎寿郎踉跄几步,失了魂儿。
日头一点一点爬上正当空。
和希走了多久,他就在原地怔了多久。当千寿郎来懦懦地敲门叫他出去吃饭时,慎寿郎一格一格擡起头,第一次,他的眼底真切地映入了千寿郎,自家小儿子的身影。
他颤颤巍巍擡起手,从孩童脚底一寸寸比过头顶。
原来。。。。。。千寿郎已经这麽高了啊。
慎寿郎冲着小儿子招招手:“千寿郎,来。”
“父。。。。。。父亲?”听到自己名字的乍然喜悦转瞬被不安吞没,千寿郎下意识後缩半步,才怯怯地走进书房。
却猝不及防——被父亲一把搂进怀中。
千寿郎僵在原地,尚不等有所反应,那个曾经高大威严的男人竟佝偻着身躯,将全部的重量压在他肩上——嚎啕大哭。
哭吧。。。。。。
哭出来,总好过将自己封闭起来。
并未真正离开的和希隐没于廊道阴影,隔着一堵墙,听着那激烈的哭声逐渐化作断断续续的抽噎,最终,一片寂静。
不过诚如他所言。
杏寿郎到底还能多活几年,比起死在那个清晨,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但要怎麽尽量避免更多悲剧呢?
和希一回去,就立即重新评估了上弦叁的战力。无惨重新分配了十二鬼月。。。。。。或许现在只有六鬼月。。。。。。
是意味着下弦单纯的消失,还是上弦的战力集体飙升?
如果是後者,那。。。。。。一口浊气哽在和希喉头。
他握着笔尖杵着额头:“冷静。。。。。。冷静。。。。。。”
无惨不可能给别的鬼放权放的那麽狠吧。。。。。。
和希有点拿不准,他们对于鬼的情报。。。。。。似乎过时了。
那又是从什麽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在纸上勾画着,比记载历史还要厚重的杀鬼记录手册被他翻得飞快。
渐渐,他停在了——
“鬼拥有了合作及驱使下级鬼的意识。”
起初,是他和岩柱的围剿行动被大规模低级鬼包围,後来,下弦伍的累更是给自己营造出一个以家庭为单位的生存模式。炭治郎也说过他曾遭受朱砂丸和手鞠的共同围剿。。。。。。
当即,和希把这种现象列为紧急注意事项传给了所有餸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