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问题实弥:我想问的问题有一个。。。……
辗转了一晚,不死川也没想好怎麽开这个口。
翻来覆去都快把手书盯出个洞,也只敢旁敲侧击去问问蝶屋有没有知情人能透露个一二三。
结果当然是什麽也没有问到,他揣着一股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回到屋子,刚迈进一只脚就看见了那碍眼的手书。
出门前没把它撕碎在垃圾筐篓里吗?
不死川恨恨地一把抄起纸张。
视线却不自觉停留在不理解丶又比较在意的四个小字上:双向屏蔽。
所以双向屏蔽到底是——
义勇展开鎹鸦送来的纸条:“不死川没去找羽染大人吗。”
疑问句的内容,陈述句的语气。他以为按照不死川的性子会急于提升自己马上去找羽染大人,这麽拖着倒是没想到。
手边没笔,义勇随地捡了条树枝,用火烤成碳状:“你家主人没说他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吗?”
不死川的鎹鸦把头一撇,就是不开口。
义勇不知道这是什麽情况,便没在意,找了个遮光的树荫盘腿而坐,用树枝代笔将羽染大人的回答写在了问题後面。
抖掉多馀碳迹,义勇瞧着那不怎麽顺手写得歪歪扭扭的字迹。
回答问题只用简单几个字就可以,可现实真有那麽简单吗?
那种仿佛被人毫无条件接纳丶被那人气息包裹得密不透风丶即使看不见也清楚那人是谁的感觉。。。。。。
义勇腾出一只手摩挲着手腕,控制住自己细微的颤栗。
那一晚的纠缠过于深刻,只是想想,都好似已经贴在了对方身上,呼吸间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微凉的温度顺着毛孔渗透进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身体好似与对方紧紧依偎相互交叠。。。。。。就连说话,都像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风,衔着热流,吹得人浑身酥麻。
纸条一角出现了褶皱。
义勇“啪”地把纸条合起,粗暴地随便卷了卷,投进鎹鸦脚踝绑着的纸筒时不知是心理觉得不妥还是怎麽,掩耳盗铃地加了一句话:如果不去训练,这个含义不知道也无妨。
可这句本无他意的话,让拿回纸条的不死川觉得脸上的疤痕都有了裂开的迹象。
这是在暗讽自己没胆子接受训练吗!
他扶住桌沿不断暗示自己不要和那个木头生气,但越想越恼火,最後扔进垃圾筐的纸团差点把竹子编制而成的筐篓撞散。
垃圾桶应声而倒,里面的垃圾撒落一地,垃圾筐还轱辘着在地上转了个扇形,口子正对窗外。
“噫!”窗外的人影抖得更厉害,头低的不能再低,不死川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的脖颈折断。刚想说声进来,谁成想那人把餐盘放在门口就落荒而逃。
把人吓跑的风柱:“。。。。。。”
难为他了,这麽害怕自己仍坚持不换人。
他走到门口弯腰端起餐盘。
馀热扑在脸上。
这说明这饭刚做好就送来了,蝶屋离主公宅邸还有一段距离,就这麽就着风送来,想来那位隐也用了极快的脚程。
是怕自己。。。。。。不,应该说不管这里是谁,他们都在避免让有需要的人吃到冷饭。
下次,试着控制下脾气好了。
不死川从门外收回视线,回到屋里双掌夹着筷子合十,即使只有自己,也还是说了声:“我开动了。”
意料之中的安静。
在寒冷的时日甚至静的令人心慌。
不死川坐在这偌大的庭院中唯一一间还在被啓用的屋子,不发一言地对付着碗中食物,除此之外,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就像一座孤岛。
一座即将沉没丶名为“産屋敷”的老旧孤岛,不知何时就会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自己也会被遗忘吗?
不死川实弥有时也会设想这个问题。他既希望能被忘记,但作为一个人,活着的本能又不希望自己在这个世上了无痕迹。
至于为什麽希望被遗忘。
那大概因为他是一个弑母的罪人。
这份罪名过于沉重,压的他无时无刻都在勒令自己为犯下的过错买单。
可人又是卑劣的,会为自己找尽一切借口开脱。何况对于不死川来讲,弑母本就是不得已为之,真的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
难道要他放弃全家人的性命吗?难道要他放任当时的怪物肆虐吗?还是说,难道要为了一己私欲让已经母亲变成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