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杀队的人,鬼杀队,顾名思义,猎鬼的队伍。”与这个家族的人不是一条心就好说了:“我想问问你,这个族里,有没有什麽,异常的,有着特殊癖好,会经常让人消失的,怪物?”
小芭内的瞳孔皱缩。
他浑身一震:“你,你。。。。。。”
却并不意外,刚刚两个人还隔着一道门的时候,他就说过有东西在危害大衆了。现在,无非就是。。。。。。
小芭内猛地转身,眼睛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强烈渴望:“我说了,你能带我,逃出去吗?”
终究还是个孩子,没有考虑过对方所说的真实与否。
不过这个以蛇母唯命是从的家族,没有那麽多心思去考虑这些弯弯绕绕也倒是正常。
“鬼杀队的职责,便是斩杀恶鬼,为民除害,保护民衆安危!”
和希说的斩钉截铁,面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骇人面庞,也坦然泰之。
小芭内抿了抿嘴,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就当是,镝丸吃饱的报酬。”他又把镝丸从被子里抱了出来,圈在怀里盘膝而坐:“伊黑一族,确实有怪物——”
“蛇母。”
*
蹲在小芭内挖出的地洞前,和希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他们这九曲十八弯的套了一层又一层的计划,究竟是图什麽?
到头来,原来只是一个名不见惊传的小鬼,连十二鬼月都没排上号。
小芭内却误会了。
和希的颓丧传染了他,神经一紧:“要是,要是蛇母太厉害,你就走吧。”
他们能来,已经是尽心了,像蛇母这样碾压人类的怪物。。。。。。放弃自保是人之常情。
和希抓了把泥土:“你这个地洞挖到哪里了?”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看镝丸的反应,应该快要挖通了。”
“不用挖了。”和希霸气地把土块一扔,在小芭内不解的目光中,轻飘飘地轰开了铁门。
吹了吹拳头上的灰尘:“走,带我去见蛇母。”
。。。。。。
小芭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房间,怎麽接上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怎麽走到神祠门口的。
他麻木地看着铁栅栏在一米九高壮男人的手中像豆腐一样,轻轻一拉,弯了。
好像在看到羽染公子一个拳头就轰开铁门後,蛇母都不算什麽了呢。
木着脸,领着和希站在了神祠正厅的门前。
槙寿郎取日轮刀去了,他那一身贴身正统西装没有藏刀的地方,便一直让外面候着的下属拿着。
和希往前迈了几步,摸到了门环,回过头给了小芭内一个信号。
吞了下口水,小芭内後知後觉,害怕了。
对于蛇母,他是从骨子里恐惧的。
没有人能对一个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拥有最原始嗜血啖肉冲动的怪物,感到不害怕。
他能活到这麽大,还是蛇母开恩,想把他养到足够大的时候,体会他与一直只生出女儿身的伊黑族人有什麽不一样。。。。。。说来说去,他就是被圈养的食物——活着的食物。
为了证明他是自己的所有物,还刻意给他开了个和她一样的蛇口。美名其约,赐予。
一个人类,有思考能力的人类,如何不感到恐惧?
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面临死亡,只要想一想,被生吞的苦痛就顺着神经蔓延到四肢五脏,压抑地心脏仿佛都要被捏爆!
而门内,就是他噩梦的源头。
步伐迟迟迈不开,小芭内痛苦的呜咽了一声。
和希暗恼,转身抱住了他。
带着一股樱花味的沁凉芬芳丝丝缕缕地缠绕在鼻尖。
“没事了,乖。”和希比小芭内略高一些,肩膀正好能遮住他的双眼:“抱歉,是我没想周到,我让槙寿郎送你回去,这里交给我就好。”
一片漆黑中,感官全部集中在了裸露在衣襟外的皮肤处,小芭内感受着和希凉丝丝的鼻息富有韵律地喷洒在自己的颈窝,狂躁的心跳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怪羽染公子,他只说了伊黑一族四百年来依靠蛇母的抢掠吞噬,敛聚了一笔又一笔的财富,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生存状况。
“我没事了。”小芭内不好意思地退出和希的拥抱,摸了摸揣在怀中的镝丸,安全感顿增,但还忧心忡忡地:“羽染公子,你真的能。。。。。。”
“杀。。。。。。”这个字他肖想了十多年,可真要目睹这一幕,又变得那麽陌生:“杀了蛇母吗?”
“不如让我去斩杀蛇母吧。”槙寿郎回来了。他脱下了西装,换上鬼杀队的服装,身披火焰纹羽织,腰间插着日轮刀,精神地对着小家夥咧嘴一笑:“羽染大人,炎柱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