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漫上喉头,眼眶已经开始发热。
那晚过後,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杀人狂,虐童犯,什麽不好听的都名头都安在了他的头上,路过的人看见他带着枷锁都会啐他一口。
冷床,硬饭,唾骂,白眼。。。。。。他以为自己已经了无牵挂,对这个世界也一无所恋,也就无所谓委屈与难过。
可现在。。。。。。
这算什麽啊?说好了要恨他们的不是吗?还有这个小孩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一个壮硕无比的男人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嘴巴大张,急促的喘息着却没有任何声音。
耀哉一惊:“你没事吧!”
“让他自己静一静吧。”和希拦下了耀哉:“没有大碍,就是一直堵在心里的那口气,通了。”
“真的吗?”
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就好像泄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悲鸣在无声的嚎啕大哭。
耀哉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被那股泄洪般的气势吓着了,这是要脱水休克的节奏啊!
“你等等啊我去要点水来,和希你注意看着点他。”
。。。。。。
几碗水下肚,悲鸣屿行冥的情绪终于和缓了下来。
耀哉缴纳了大笔的保释金,并有着上头的手令,没怎麽被为难。
时隔几个月,悲鸣再一次踏上了被阳光照耀的土地。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走着。
在一个路口,耀哉叫住了悲鸣屿行冥:“悲鸣屿先生,就此别过。”
悲鸣屿犹疑着开口:“你。。。。。。赎我出来,不是想让我加入鬼杀队的吗?”
“是的。”耀哉没有否认:“只不过那是我的目的之一。而现在呢。。。。。。”
他掏出了邀请函递给悲鸣屿:“我是很想就此邀请您进入鬼杀队的,但那对您只会成为一个新的枷锁。我更希望您自己决定要不要加入鬼杀队。”
“接下来的时间,就完全属于您自己了。”
“阿。。。。。。弥。。。。。。阿弥陀佛。”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嘴巴卡了壳。
耀哉乐了,他都快忘了悲鸣是个僧人了。
他学着悲鸣的样子也双手合十,弯下了腰:“阿弥陀佛。”
*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糕点,完美。”
“酒水,就位。”
“诶。。。。。。和希,那个纱帐歪了!往上点,再往上,再往上!等等多了,再挪回来一点,诶好了好了。”
一群人忙得脚不沾地,都在为婚礼做着最後的准备。
“真是好久都没有这麽热闹的场合了。”琉火由衷的为友香感到开心,为人母最大的欣慰便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
友香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在了一块,足以证明她对于未来的儿媳妇有多满意。
这麽些年过去,她们也不复青春韶华,友香肉眼可见的丰腴了起来,配上慈善的眉眼和不间断的布施行为,走到哪里都被称为活菩萨。
相比起来,琉火的身材没什麽变化,只是发间夹着几根若隐若现的白丝。她拍拍友香的肩膀:“我去後厨看看。”
炎柱戟柱也没闲着,力气大的他们正在将大件搬出来摆到指定的位置上。
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问,这里是産敷屋宅邸吗?”
。。。。。。这句话就好像开水锅里加凉水,热闹的场面马上安静下来。
槙寿郎与久地苍生反应奇快,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蹿了出去。
是没见过的人!
心中拉起最高警戒,二话不说就袭向来人。
这个节骨眼可不妙啊,先控制起来再说!
——
“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吧?”耀哉坐在屋里心里没谱:“他们可不要下手太过分啊。。。。。。悲鸣先生现在还是个普通人啊。”
纠结了半晌。
“算了,还是按照最初的计划来吧。”
耀哉望向大门的方向,喃喃道:“希望我能从悲鸣屿先生那里得到一个想要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