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能吓死人吧?”张莽虽面相黑了些,但身形魁梧,还算能看。
“反正没少爷好看。”
那是自然!
季明礼唇角微扬,道:“少拍马屁。还有什麽其他消息?”
“哦,兀尔术失踪後,他哥哥查尔术趁机吞并了其领土,屯兵关外,与我军隔境相望。若将军先前曾与查尔术商议边城互市之事,可惜谈崩了。本来打算年後便出兵收拾他们,谁知前些日子连降暴雪,积雪深得能淹没人!关外战马丶牛羊冻死无数,查尔术终于撑不住,派人前来求和,估计这两日便能有消息。少爷,您说……查尔术这次会真心休战吗?”
这个问题,季明礼同样问过杨砺。当时杨砺斩钉截铁道:
“会!草原沙化日趋严重,如今冻雪不化丶水草不丰,他查尔术纵有通天本事也变不出粮草。北部是他几个兄弟的地盘,他动不得,唯有南下。可如今边关守备重整丶今非昔比,兀尔术当年吞不下的硬骨头,他更没那个能耐啃动。求和,互市,护卫商道,是他如今唯一的选择。”
杨砺说会,那就不会有假了。
季明礼淡淡道:“会。不过这些都是上头该操心的事,你只管当好你的差便是。”
游九州“哦”了一声,转而想起什麽,凑近了些问:“少爷,你上回信里说关将军不回来了,又是怎麽回事?”
季明礼道:“就是字面意思。他跟一个草原姑娘走了,人家嫌他穷,他索性入赘去了,如今日子过得倒挺和美。”
游九州一听,顿时捶胸顿足:“关将军太不仗义!有这等好事也不带上兄弟们……唉,说得我也想去草原找个姑娘,当个上门女婿……”
季明礼听得眼皮直跳,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整天想着入赘算什麽志气!”
游九州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季明礼:“少爷,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啊!”
“我哪里不对?”
“你当初可不是这麽教我的!”游九州扳着手指学起从前季明礼的语气,“‘阿九啊,你说怎麽就没有富婆丶富姐丶富妹瞧上咱们呢?再这麽下去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要不咱们去找个富户入赘算了,既省彩礼,又管饱饭……’”
“。。。。。。”
季明礼抓起一把葡萄干就塞进游九州嘴里,把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幸亏他早有先见之明,提前把酸枣支开了。
他刚松了口气,一擡头,却见酸枣风风火火地又闯了进来,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夫人!夫人!夫人呐!那只海东青——它回来啦!”
。。。。。。
。。。。。。
。。。。。。
游九州一步三回头地蹭着不肯走,可季明礼实在被他那滔滔不绝的哭诉搅得头疼,纵然也十分不舍,也不想继续留他。
“呜呜……少爷,你丶你怎麽就给人做了媳妇啊!”
——“没事没事,你家少爷我自愿的。”
“为了银子,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甜着呢。”
“咱现在不缺钱了,你回来吧。”
——“不回不回,我就在这儿。”
“我请若将军赎你回去!”
——“别!若将军的银子还是我。。。。咳,还有大用场……可不能乱花。”
“呜呜呜,这什麽世道啊……一个跟人跑了,一个给人做了媳妇,就剩我丶我……就我一个光棍了!”
——“要不……我给你说门亲?你如今十八,虚岁十九,过了年就二十,眼瞅着三十而立了……”
“呜呜少爷,我才十七……不过说亲也行,得要有钱丶还能管饱的!”
——“行行行,依你都依你。”
于是,游九州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之时,特意嘱托,他是吕书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