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疼你了?”
许青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张着被蹂躏得嫣红肿胀的唇瓣微微喘息,平复心跳,良久才道:“你吻技变差了。”
陆晚亭看着他,慢慢地笑了起来。
气氛旖旎,他与许青禾额头相抵,看着那双近在咫尺,不久前才被他含过的甜美双唇,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再次缓缓低下头去。
许青禾却把头偏了过去。
“不要了。”他说。
他的气还没消呢。
再给陆晚亭亲,那不就是在奖励他?
他才不要。陆晚亭又没说谢谢。
陆晚亭垂眸凝视着他,见他眼中的迷蒙水汽慢慢褪去,逐渐变得清明,这才退了开来。
“抱歉。”他说。
闻言,许青禾在心里哼了一声。
还“抱歉”,刚才不是亲得很带劲吗?
虽然他也亲得很爽就是了。
许青禾必须承认,上辈子他和陆晚亭的感情出现了许多矛盾却一直没有分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两个人在床上太过和谐。
就像两块残缺的拼图,只有对方才能成为自己拼合的另一半。
但他向往自由,陆晚亭又控制欲太强,是天生的一对矛盾体,又似乎并不该在一起。
许青禾也说不清他们俩现在是什麽关系了。
反正分了手的前任是不会把嘴黏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的。
心中默念了几句“难得糊涂”,许青禾从陆晚亭身上起来,也没看他,直接撸起袖子去厨房了。
路过鸡窝时他顿了顿脚步,擡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大黄二黄三黄也都在伸长了脖子看他。
“……”许青禾莫名一阵心虚。
刚才他和陆晚亭亲嘴不会也被这三个小崽子看到了吧?
有种“父母亲热被孩子当场捉住”的错觉。
许青禾伸出手指,威胁似的指了指鸡窝里的三只毛团子,“你们刚才什麽都没看到,知道了吗?”
大黄二黄三黄:“……”
叽叽叽,这里有人欺负未成年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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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禾和陆晚亭在一起要从医院说起。
那时候奶奶刚刚去世,潮湿的钝痛无声无息蔓延在许青禾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他不知该去哪里,就总到奶奶最後住的那家医院,坐在住院部後面那片小小的人工湖边,看着水里呆头呆脑的红鲤鱼发呆。
一坐就是大半天。
那天下午,许青禾照旧盯着水面发呆,没过多久,一片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他擡头一看,竟然是那位陆医生。
他记得这位陆医生,是奶奶入院时负责某项关键检查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的身形挺拔,很高,相貌英俊,但神色总是很淡,许青禾当时就觉得对方很高不可攀。
一看就写过不少拿奖的论文。
陆晚亭在他身边坐下,没有看他,目光也落在湖面上,声音听不出什麽情绪。
“湖水不深,淹不死人。而且,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