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受灾的人数不多,总归还是好事一桩。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待雨水褪去,重返家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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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日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云州暂住的这几天,许青禾无事可做,每日除了去领些救济粮,便是和陆晚亭一起在附近走走,溜达溜达,看看美观的江南景致,倒也过起了难得清闲的小日子。
只有一件事让他有些难耐。
因着是临时居所,隔音便不大好,墙壁薄得像纸,隔壁打个喷嚏丶咳嗽两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是以许青禾与陆晚亭虽然每日同床共枕,但因为糟糕的隔音,一直没有那个。
最多不过亲个嘴,抱一下,浅尝辄止。
许青禾都快憋坏了。
但也没什麽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忍着了。
这夜,两人照例规规矩矩地早早睡下,在不算宽敞的床铺上并排躺下了。
然而,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青禾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嘟囔了句梦话。
“……分手……”
声音很轻,听不真切。
陆晚亭却睁开了眼睛。
他在黑暗中侧过头,看向身旁模糊的轮廓,重复道:“分手?”
“……你要和谁分手?”
“就是……你啊。”
许青禾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神智不清,被他这麽一问,顺着话头,将心底的念头断断续续地吐露出来。
“本来想着,等日子好起来……就跟你分手,各过各的……”
“攒钱……开医馆……还你人情……”
“现在,发大水……家都没了,这麽多事……烦死了!”
他声音模糊不清,逻辑也有些混乱,但核心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他原本的打算是等一切安定後,离开他。
陆晚亭安静地听完了。
许久都没有动作。
过了片刻,没原因的,许青禾忽然醒了。
他觉得自己方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把之前想分手的话一股脑儿全倒给了陆晚亭,真是怪吓人的。
幸好只是做梦。
许青禾刚松了口气,转头便对上了陆晚亭在黑暗中的沉静目光,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方才似乎……确实说了不得了的梦话!
尽管如此,许青禾仍然带着侥幸心理,试探着问道:“我丶我刚才是不是说梦话了?”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
“嗯。”
陆晚亭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说,你早就想和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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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被发现了[竖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