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确实是位好老师,饶是心情不佳,阿织也乖乖地开始思考起来。
长远的有山上小屋旁那颗年代久远的老樱树,长的又高又大,每年都开得很是烂漫,最近的则是缘一带回来的樱饼,很是美味
还有不久前的赏樱。
阿织又尝试着品鉴意境,果不其然没品鉴出来,忍不住看向鹤岗,等待着她给出答案。
今日授课就到此。鹤岗却放下歌集,目光似不经意间扫过庭院旁
边曲折的回廊,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
说到意境,家主大人对此造诣颇深。小姐不如去请教大人,想必大人也愿意为小姐解疑答惑。
阿织反应了下,还没明白鹤岗在说什么,仰着脸,呆呆地睁圆了眼睛:啊?
望着少女清澈的眼眸,鹤岗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明日我会提问的。
直到鹤岗离开后,阿织还是稀里糊涂的,她回想了下刚才的对话,眉头慢慢皱起,意识到问题大了。
鹤岗老师要她去找岩胜。
阿织强装镇定,甚至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边说边点了点头:还是不去了吧,岩胜很忙的。
但一想到鹤岗的那句明天提问,她就坐立难安。
如果ooo在就好了。
那它就能陪着阿织一起去请教继国岩胜,不,它可以直接告诉阿织答案。
◇◇◇◇◇◇
长廊仿佛没有尽头,穿过这里就来到了继国岩胜议事的地方。
阿织抱着歌集,尽管要去往的地方是闲杂人等不能靠近的地方,一路上也没有遭受任何人的阻拦。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开始迟疑起来,没有ooo在,任何困难都能把阿织打倒。
最终还是乖乖地继续朝前走,只她来的时机不巧,刚好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的暴行。
岁月荏苒,继国家族老家主的脾气也变得平和了些:那名女子虽身份低贱,但缘一很是喜欢,我不多说什么,你作为兄长要多照料他们一些。
不过,他还不知道继国缘一加入了鬼杀队,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否则态度绝对不可能这般。
倒是你,身为家主,你迟迟不成婚,会动摇家臣的忠心。他的表情变得阴沉了,绷着脸安排道,我已替你挑选合适的人选。
继国岩胜不置可否,事实上,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个越来越接接近的脚步声,比旁人更轻也更缓、独属于阿织的脚步声。
他一直在等。
应当还是有些踌躇,脚步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继国岩胜都能想象到阿织脸上该是怎么纠结的表情,他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
父亲。继国岩胜突然扬起视线,在和室的门慢慢打开时,他迎着那张因言被打断而明显不满的脸,浅笑着说了句话。
啪!
非常响亮的巴掌声猛地炸开,紧接着,一个苍老却因狂怒而扭曲变调的咆哮传了过来,打破了沉寂。
阿织拿着的书差点脱手,她僵立在了那里,瞳孔里映照着这惊骇的一幕,像是突然被强光照懵的夜行小动物。
她捂住了嘴唇,眼睛也慢慢湿润了。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打中,老家主一下子愣住了,高高扬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粗喘着气。
实际上,在继国岩胜继承家主之位后,他再没有动过手了,只是今天他听到了大逆不道的话。
最后,他咬着牙说道: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让继国家族蒙羞!
没等继国岩胜回答,他像是被什么追赶似的,匆匆转身离去了,连站在门口的阿织都没注意到。
阿织眼睁睁看着那人走远,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场景也模糊了。
继国岩胜维持着偏着头的姿势,身形始终笔直,他垂着眼睑,遮住了眸中翻涌着的风暴,整个人一动不动,像一尊冷漠的石像。
片刻后,他余光像是看到了什么,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然后站起身,缓缓走到了门口。
阿织,进来吧。继国岩胜的声音沙哑且干涩,像砂纸摩擦过石头。
清晰的红痕在他的脸上迅浮现了出来,甚至能看清楚明显的肿胀,那抿着的唇角也隐隐渗出了一抹鲜红。
真正看到继国岩胜脸上的惨状后,阿织瞳孔震颤了下,那充满眼眶的泪水也随之滑落到脸颊,无措地说道: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