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先生。”约翰应了,匆匆上楼。
见仆从离开,艾德里安牵着爱丽丝的手,引她在起居室沙坐下。
爱丽丝立马没骨头似的倚到紧挨自己落座的男人身上,翻着他胸前领巾层层叠叠装饰性皱褶:“以后想要什么就直说,下次我可未必‘懂’了,嗯?”
她抬眼看去,艾德里安接住她的眼神,轻点头:“嗯。”
“我会说的。”抓紧腿上交握的手,又补充一句。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对视中无形滋长。艾德里安吞咽了一下,张唇正要开口——
“先生,我都收拾好了。”约翰手拎两个行李箱从楼上下来。
“哈哈哈。”爱丽丝以手掩唇,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耳目聪敏的小姐显然早就知情,偏偏看着落入情网的先生难以自持,鼓足勇气说出请求,然后被无情打断。
“爱丽丝小姐。”男人平静的语气里有小小的委屈。
“先生,这是您的行李。我这就去把我的理好。”约翰把箱子放在墙角,就要去自己房间。
“你做什么要整理自己行李?”艾德里安皱眉。
“跟您一起搬啊。”约翰道。
“不用,你还住这边,有事会让人叫你。”
“啊,可是先生……”男仆还想争取。
“那边没有你的房间。”
约翰有时候实在太吵闹了。艾德里安想。
拎着行李到新入住卧房。艾德里安打开箱子,一一摆放好。
那副兔与蔷薇油画被挂到四柱床对面墙上。她挺喜欢这画,对此没有意见。
“这只兔子,你还留着呢。”一只眼熟的藤编兔子被好好安放在床头。
“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吧。”艾德里安认真微调着兔子位置,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爱丽丝故意拖长音调,“我明明记得,当时某位先生严词拒绝了。”
“小姐,您行行好,不用再反复告诉我,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那个人。”被戳中痛处的先生自暴自弃,把毒辣的话往自己身上扔,“明明早就可以握住幸福,寻到真正的灵魂归处,却视而不见,偏做一个瞎子流浪汉。”
“好啦,流浪汉先生,现在,你有家了。”坐在床尾晃着腿的小姐,不经意道。
听见这话的先生却柔和了神色,轻轻应答了一声。
两人收拾齐整,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时间。桌上菜色与中午炙烤的牛羊肉有很大区别,变成了各种做法的牡蛎。一道牡蛎汤上还飘着红红的枸杞。
“莫兰先生,您多用些。”玛丽热情招待新加入的家庭成员,“受艾丽莎影响,我也跟着读了些东方医书。今天时间有限,家里只买到牡蛎这种适合进补的食材。”
“这种小红果,就是新学的一种中药材,放在一起炖煮,应该很适合您补补身体。”她吩咐仆从给坐对面的先生盛一碗牡蛎汤,还感叹道,“学到的知识,果然应该运用起来。”
“谢谢。”礼貌客气的人,却不知是否该喝下这碗放到面前的汤,看着它有些难为情。
爱丽丝看热闹还添一把火,伏到男人耳边低声说:“吃吧。反正这点东西,比起下午你吃的药也不算什么。”
男人唰的脸涨得通红。让围观四姐妹一下子知道了什么叫外冷内热。
食补加上药补,让夜晚变得煎熬。偏偏始作俑者还不慌不忙给外热内热的先生涂药膏。
仅过了大半日,艾德里安脸上身上伤痕并没那么快消退。爱丽丝晚间在排屋配药间给他另外制了外涂的药膏。只用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好得七七八八。半小时后,便能恢复得一点儿痕迹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