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搭档了这么多年不见得有什么搭档情,但是这家伙就这么干脆地舍弃了这么多年赖以生存的组织然后不动声响地消失了两年天知道中原中也那两年过的多么地狱般的工作生活。
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中原中也,对织田作之助的印象仅仅是听下属说的他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再多的信息他一概不知。
但是更加让他悲哀的是,在知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后,无论面上表现得再生气,中原中也内心深处其实是理解太宰治的。
他也会因为下属的牺牲而暴怒,会去追究凶手,更严重一些,倘若是红叶大姐被
中原中也也知道这不可能,他潜意识里知道这种生在太宰治身上的悲剧无法在他的身上上演,红叶大姐曾经说过就算没有织田作的事情森领也不会让太宰治长久地待在港口mafia。
因为他们两个有一种本质的相似性,而中原中也又与他们有本质的不同。
虽然中原中也理解太宰治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大度到不会心存芥蒂,他可是理解并讨厌着。
他果然,从始至终,就讨厌着太宰治这个人啊!
赭少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单膝跪在地上对他表示着忠诚,一如当年初加入港口mafia时的热枕,如果仅仅这么看一定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刚刚还是凶神恶煞地对着领。
将一头桀骜不驯的猛兽驯服是一件让人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看到猛兽在自己面前收起利爪露出柔软的腹部更是让人激动,太宰治却没有了这种刺激的想法。
他望着因为低着头的赭少年,因为低着头露出了脖颈大片白皙柔嫩的皮肤,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是令人诧异的沮丧。
现在这可不是什么猛兽,而是他心中至高无上的神明啊。
太宰治微微弯下腰,他伸出双手扶起中原中也,在他被污泥沾染上的膝盖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像是不经意间用手指揩去那惹眼的一块斑驳。
他将手指上的尘土蹭到刚才的手巾上,缠着素白绷带的手掐住尖细的下巴作愁的样子,习惯性地拖长声音,中也总是分不清我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真的是让人苦恼啊。
这恰恰是中原中也所不能忍受的,他深切地厌恶着太宰治用这种调笑的语气和他讨论一件本该严肃对待的事情,这会让他觉得只有自己是傻瓜,只有自己在无理取闹。
中原中也上前一步,他渐渐收拢了手掌,蔚蓝色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是淬了冰一样,开玩笑?就连mafia的boss要从楼上跳下去也是开玩笑?然后把组织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干部?
让他按捺不住怒火的原因在于中原中也曾经问过森领关于领的定义,那曾是他心甘情愿当部下的原因,他没有当领应该有的品质和觉悟。
而这个该死的青花鱼,他怎么敢放心地把港口mafia交到他的手里,就不怕这个人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港口mafia。
中原中也又倏得嗤笑一声,他曾经质问过,但是远远没有此刻这么强烈,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头被点燃了的爆竹,叫嚣着要把敌人彻底撕碎,混蛋,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应当是可怖的,令人厌恶的,他死死地盯着黑领,像是在警告着什么,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对织田作之助有任何的优待,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会管他的!
尽管织田作之助重要到太宰治可以叛变生活了好多年的港口mafia,重要到这个该死的青花鱼为他不眠不休地筹谋布局,其他人在他的安排下一步一步走向既定的结果。
其他人被当成了什么?他被当成什么了?工具人吗?
倘若死青花鱼不亲口命令他,中原中也根本不会管武装侦探社成员的死活哦,除了阵营颠倒的芥川。
如此尖锐。
太宰治呆怔地看着突然爆的赭干部,小蛞蝓将以往他竭力隐瞒的事情都披露了出来,他内心竟然松了一口气,有一种身体乃至心理上所有的负担都被卸下来的轻松感。
赭干部步步紧逼,蓝色的眼睛因为怒火的渲染瞪得圆溜溜的,两条秀气的长眉绞在一起露出中间的沟壑,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嘴巴微张隐约露出殷红的舌头,仰起头的模样仿佛是在索吻一般。
太宰治逐渐退到了墙边,他的后背直直撞向墙壁,有些许的疼痛感,但是却不让他厌烦,他就在那种情况下伸出食指勾向赭干部脖颈上的cho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