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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阶夜凉(第1页)

第十六章天阶夜凉

风延远是被远风卫擡回院落的,四名护卫的衣甲上都沾染着斑驳血迹,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远公子俯卧在锦榻之上,素白中衣已被鲜血浸透,紧贴在血肉模糊的背脊上。如月颤抖着掀开衣料,只见纵横交错的鞭痕深可见骨,有些伤口甚至皮肉翻卷,比刀剑所伤更为狰狞。她顿时泪如雨下:“公子为何突遭家法?他已有多少年不曾受过这般责罚,这究竟是为了什麽?”

待大夫诊视完毕开了方子,如月便将照看之责托付给云鸢,自己匆匆去煎药。

风延远紧闭双目调整气息,忽觉一方冰凉的软帕轻轻拂过後背。他微微睁眼,昏黄烛光中,只见云鸢神色沉静,动作娴熟地为他清理伤口,全然不似如月那般惊慌。唯有在她低垂的眼睫下,隐约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哀伤。

“公子醒了?可是奴婢弄疼了伤口?”云鸢忽然瞥见风延远的目光,又小心问道。

她这会儿的关心难过倒是比方才更明显,他却感觉假了许多,他不想多看,又合了双眼,不觉间沉沉昏睡了过去,凌晨方醒来,他皱眉勉强坐了起来,仔细看清了那趴在远处桌子上的人是如月。

“公子醒了?”如月勉强睁开那哭的红肿的眼,迷瞪瞪的问。

“云鸢呢?”风延远问。

如月道:“鸢儿守了一阵子了,这回换了奴婢,她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公子可是要她来陪?”

“不必。”风延远沉着脸,又要躺下去,可他这背刚落了床板,脸上就猛的一僵,又绷着脸立马翻过身去。

如月看着都疼。

次日清晨,云鸢要去服侍远公子时,却被护卫拦住了,只说是公子的伤染了毒,越发重的厉害了,除了如月和风九谁都不能再入寝卧。

那之後许多日她都没再见过远公子。

如月给了云鸢通行令牌,说公子情况不便,她得随时陪着,要她便宜行事,便不再管她了。婢女们就三五一群聚着猜公子到底怎麽病的又病得多重。有猜公子大概是残废了,那日那麽多血呢,又有的担心公子应该是被趁机下毒了,毕竟执行家法的可是昊公子,谁不知道昊公子瞧不上这庶出又孤傲的三公子呢?听说这远风院中早有昊公子的人了呢,怕是有下人暗中助主子一臂之力,让远公子从此再起不了床了。而且,所有人注意到如月心事重重的,除了去服侍公子,都是躲了屋子里,谁也不见,谁也不管,也不肯多说一句话。有耐不住性子的去堵了如月去路问她,哪知这从来是爽朗坦诚的如月却是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

如月去照顾公子的时候倒也不多,进进出出的多还是风九。每次风九去见公子的时候总有些人躲在旁处瞅着,只希望能看出些端倪,只风九却谨慎得很。比如今日,她们还没凑近呢,便被风九给发现了,那驴脸一拉,吓得她们只能一溜小跑散开了。

风九吓跑这些好事的,方进了屋子关好门,见远公子正在桌前读简。

“她又在做什麽?”远公子放下简牍。

“云鸢还在放风筝。”风九应道。

最初公子要试探云鸢时,他可是十二分的警惕。那日特意独留了云鸢陪着公子时,暗地里等着的他可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云鸢也不过是做了些奴婢都会做的,半点没有谋害公子的意思。

之後远公子又要他松了院中各岗位的明哨,她有如月的通行令牌,又逢远公子病重,对任何一个细作而言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鸢起先无所事事的转来转去,转到哪里风九都觉得是有诈,後来发现却都是他自己一惊一乍。他越发的沮丧,直到她去箭弩坊时,他才又兴奋起来,想着她大概要在兵器上抹点什麽了,哪想到她竟去取了公子做了一半的木架子继续做了起来。他百思不解,只能看着,结果竟看得入了神。只觉得这个小婢女实在是比公子灵巧多了,不出半个时辰,这个看不出个模样的木架子,便有鼻子有眼,有颜色有长绳,原来公子当初要做的玩意竟是个纸鸢!

做好後,云鸢又放风筝。起初许多婢女跟着放的,但云鸢只在晌午放,这烈日炎炎的,她们也就跟了一两次,便又回去猜公子到底怎样了。云鸢在许多地方放了这风筝,风筝的线也越来越长,慢慢地飞出了远风院,即使是在轩风院,昊风院,或者更远的院子,怕也是能看到这纸鸢的。

终于在这一日,云鸢切断了绳子。

那时风筝已然融入了日光中,跟在身旁的秋棠已经看不到那风筝了。只有紧绷的绳子还在不停的往上拽着,好似天上有一只手在和云鸢做着拮抗。云鸢一断了线,它便倏然飞远了。

“它怎麽会飞的那麽高,哪里来的那麽大的风。”秋棠奇怪的看着云鸢切断的绳子软塌塌的坠着,她们周围倒是没什麽大风的。

“是山谷风。”云鸢望着一处远山,“谷风很大,它才飞得那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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