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
“为何?”
“为她的脸。”
云鸢慢条斯理地收好玄金手套,又查了查弩机,连弩机括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待到明日,她想要这张脸,就必须得用回春散。”
古月眼中精光一闪:“是那易容之术的药……”
话音未落,却见少女足尖轻点青瓦,身形已如惊鸿般掠出数丈,夜风中只馀她清冷的声音。
“明日我会在玄鹤堂相候……”
云鸢转出王府大街时,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静立在朦胧夜色下。夜风拂动他素白的衣袂,恍若谪仙临世。
“公子怎在此处?”云鸢缓步上前。
“回听松阁没见到你。”风延远侧首,目光落在她颈间那道红痕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是绿绮所伤?”眉宇间闪过一丝阴翳。
云鸢摸了摸脖颈,“追至半途被她察觉了。”
“为何独自行动?”
“她那把宝琴都没带。我一路跟到城门才确定她确是要逃。”云鸢擡眼看他,“若在府中声张,她大可矢口否认,说她不过是意在公子罢了。”少女语气微讽,“王爷还能严刑拷问不成……”
风延远突然将她揽入怀中,“并非责怪你。”下颌轻抵在她发间,“只是。。。。。。”那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轻叹,只将怀中人儿搂得更紧了几分。
云鸢贴在他胸前,心头微颤。
“王爷如何发落的魏千机?”
“放了。”
“淮南王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兄长递来的这舆图……总让我心中不安。”
“还是得问绿绮。”
风延远低笑:“已有良策?”
“嗯。”云鸢在他怀中轻轻应声,指尖缠上了他的衣带。
风延远忽地“嗤”地笑出声来,“我说呢,以你轻功,怎会轻易被人发现——”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戏谑,“原来是小狐狸故意露出尾巴。”
云鸢闻言就要挣开,却被他铁箍般的手臂牢牢锁在怀中。
“又往哪跑。”
“她都要出城了!”云鸢攥拳捶他胸口,锦缎衣料下传来闷闷的声响,“我若一路跟到城外,公子岂不是更要多心——”
“是担心。”三个字轻轻巧巧截断了她的话头。
云鸢心头蓦地一颤。
擡眸时,猝不及防跌入他盛满星辉的眼波。那目光太过温柔,连她抵在他胸前的手都不自觉卸了力道。指尖下的衣料还残留着夜风的凉意,却莫名灼得她掌心发烫。
是从何时起,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秘密,那些刻意回避的过往,他竟都选择不问。只馀这一腔赤诚的担忧,明晃晃地摊在她面前,烫得她眼眶发热。
分明人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心尖却无端漫上一阵蚀骨的思念。那情愫如千万缕游丝缠绕,牵扯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再靠近些。
夜风忽然静止。
云鸢踮起脚尖,宛若一只流连花间的蝶,在他唇上落下转瞬即逝的轻触。
还未等她退开,後脑勺便被一只大手扣住。风延远欺身而上,薄唇精准的覆上那两瓣柔软,先是细细研磨,继而含在唇间重重吮吸。撑在腰间的手掌滚烫似火,将她紧紧按在他坚硬灼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