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宁安把毛巾、牙膏牙膏、沐浴露香氛……凡是厕所里摆着的能够使用的东西统统塞进了大塑料袋子,提出来后堆在他昨晚收拾好的两行李箱上。
“小山,那你吃早饭吗?”
“我?我不饿,不用了,谢谢宁安哥。”
他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面,懒得折腾,干脆也不吃了。把面塞在袋子里裹严实了,拉开行李箱旁边的拉链,一点一点硬塞了进去。
秋小山踢了踢两小凳子,“宁安哥,这你要拿过去吗?”
“凳子桌子床这些不是我的。”不过秋小山提醒了他,床上的被子枕头他还没收,又用掉好几个大袋子。门边摆了一大堆东西,几乎全是他的。
“宁安哥,这么多的东西?”没收拾时秋小山还以为没多少,他觉得车后备箱可能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邓宁安看了看,确实有点多。
“没事后面我慢慢搬过去就行。”他盘算着搬家后需要采购的物件,突然想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对了,你说那地方,房租一个月多少啊?”
“呃……”房子不是秋小山找的,他也不知道,但凭那个人的性格,应该不会让他破费,而他也不想让邓宁安觉得太贵了,于是就往便宜了说:“大概一年,两三千吧?”
昨天电话里那人跟他说让他意思意思给个几千就行了,那宁安哥也意思意思,应该没关系吧?
“噗。一年两三千?你找到该不会是茅屋危房吧?”就他家那儿的小县城,一年的房价都要五千起步,c市这样的繁华大都市竟然还有这么便宜的房租,他很好奇那房东是什么大冤种。
“不,不是,就是一般的出租房。”秋小山着急解释但说不清楚的样子让邓宁安觉得恐怕他也不知道房子到底长什么样。
“说不定这房子有问题,比如说漏水啊,墙掉漆了很破旧啦……”邓宁安猜测道。大概跟他这个小车库差不了多少,毕竟他这里半年才不到一千。
“或,或许吧。”秋小山从说要搬家开始就有些怪怪的,话题转移地也非常刻意:“宁安哥你知道严戚要接戏了吗?据说是他处女作。”
邓宁安:“……”
这个话题……
他没作任何表示,转身朝向门外装作看淅淅沥沥的小雨,生硬地转移话题,“地方离歌舞团远不远啊?”
转了一圈,话题又转回去了。秋小山提不起什么情绪,明显在回避这个话题,“嗯,比这远一点。”他也跟着邓宁安看向外面,“这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呲——
汽车紧急刹听声音落到耳中,邓宁安在看到车灯时就赶紧闭眼转眼,刺目的光一路照到了门口。
秋小山手挡在眼前走到了门外,低声地叫了句:“哥。”
雨声太大,车内的人没听见,邓宁安却听清楚了,他初以为秋小山在叫他,但他转过头却看到秋小山是站在车边望着车里边的人说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不过也没人知道。
黑色车身前方正中间的logo很眼熟,他很快想了起来,这个牌子的车他曾见叶施凡开过。
能开这样的车的人,是秋小山的朋友,秋小山还叫他哥?
昨天秋小山跟他说的那番话时他还挺舍不得,结果今天又冒出一个哥,想不到秋小山的哥还挺多。
车窗紧闭,灯还亮着,很快车门打开,车内的人弯腰迈了出来,他站直后,邓宁安才发觉这人很高,甚至比叶施凡还要高,目测至少有一九五。毫无疑问是个alpha,还是个混血儿,脸比刷过漆的墙还白,五官立体,眼窝微微有些下陷,瞳孔的颜色是罕见的翡翠绿,鼻梁高挺,鼻尖微勾的鹰钩鼻让他看起来满脸凶相、很不好惹。
这位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正装穿戴整洁,搁那儿站着像是准备上t台走秀的模特一样。对比之下,踩着双拖鞋,头发只简单用手抓了两把的邓宁安显得过于邋遢了。
这位哥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跟老家长问话般询问着秋小山:“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秋小山乖巧点头:“是的,哥。”
邓宁安从两人的对话和相处中看出了点端倪,秋小山这个哥恐怕跟他恐怕不单是朋友的关系。
“哥,东西有点多,可能还需要再麻烦你一次。”
“没关系,我今天都有空。”
这位哥的声音挺好听,就是发音和腔调听起来怪怪的,跟说不惯似的。
“东西整理好了?”
秋小山点头,拘束地扣着指甲。
“那就上车吧。”
“哥你等下,我先把东西拿过来。”
“好,你去。”
等秋小山进了屋,他的视线落回到邓宁安身上,用不加掩饰的审视目光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通,带着不屑的俯视目光看邓宁安沉下了脸。
打量完了,似乎是觉得邓宁安对他不足以构成威胁,露出个不太友好的轻蔑的笑,轻轻抬起小臂,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霍索洛,小山的哥哥。”
霍索洛没下车前,邓宁安是想抱着感谢的态度跟对待好朋友那样对待他,但霍索洛从第一眼起莫名其妙的敌意,和这会儿看他的眼神,让邓宁安感到很不爽。
他握住了霍索洛的手,挑衅道:“你好,鄙人邓宁安,小山儿的好、哥、哥。”
“好、哥、哥?”
霍索洛嗤笑了一声,手掌猛地收紧,邓宁安的手来不及抽回,被他捏在了手里。邓宁安的手比他的手要小一些,beta的力气也不及alpha。他四指动弹不得,接着听到了关节摩擦的咔咔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