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过来,他面前静默的迟年终于有了动作,一只温柔的手抚过他的后颈扣在他的脑后,脸颊跟迟年胸膛的距离在无限接近。
扑通扑通。
如孤木行舟停船靠岸,邓宁安的脑袋轻轻埋在了迟年的胸口,又快又乱的心跳声猝不及防窜入耳中,连带着他的心跳也乱了。
与此同时旁边那人停住了脚步,突如其来的冷笑让邓宁安浑身一僵。
“邓宁安,这狗男人是你新欢?”
“就非得逼我扇你?”
叶施凡质问的语气难掩着急,他似乎喝了点酒,两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揭去温柔面纱后露出的薄凉本色,刀锋般的凌厉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视。
睫羽颤了颤,邓宁安才掀起耷拉的眼皮看向叶施凡,他下意识想解释,“不……”
不是你想的这样。
兴许是包裹着他的白兰地气息实在醉人,酒壮怂人胆,他突然就有了辩驳的勇气。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反问是最好的承认方式。
邓宁安已经不属于他了,甚至还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这个认知让叶施凡晕乎的脑袋阵阵发疼。
该怎么让他的安安回来呢?
他知道,安安一向是心软的,只要他道个歉,哄一哄,负气外出的天鹅就会重新飞回他的身边。但在疑似“新欢”的男人面前,他放不下面子说软话,只语气僵硬道:“安安,别再惹我生气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他定定地望着叶施凡,眸中了无情绪,仿佛被雨水冲洗得一干二净。
“不算威胁,但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你跟别人走得太近。”
引起这一切的迟年醉在邓宁安颈间,似是察觉到敌对的目光,不安地低声嗯唔了几下。邓宁安来不及奇怪,为什么耽搁这么久,迟年却还没吐在他身上。
离开叶施凡后,他想了很多。叶施凡这样是不对的,这种控制欲是有问题的!
他抬手抚了抚迟年的后背,迟年才慢慢平静下来,他压低了声音,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你不该限制我的自由,我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朋友。”
两具紧紧相贴的身躯无比刺眼,叶施凡忍不住想上前将两人拆开,他冷笑着,讥讽着,“呵,朋友?你敢说他只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什么野男人?”
没等叶施凡触碰到两人,邓宁安便用刚才那只抚过迟年的手,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
“叶施凡,你就非得逼我扇你?”
叶施凡好一阵子都是懵懵的,他不可思议的捂着半边脸,气急反笑,“你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心好累。
不想再跟叶施凡继续纠缠。
“适可而止吧……”
“叶总,夜深了,该回去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何鲲制止了叶施凡接下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