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悄悄松了口气。
自那天之後,陈子奚似乎对约你一起喝酒有了非同小可的热衷。只不过,他会注意避开江叔在的时刻。
又一个宁静无风的夜晚,陈子奚不知从哪得来一坛葡萄酒,笑吟吟邀请你共饮。
你当然很乐意地接受了。葡萄酒甘甜,也不怎麽醉人,你们喝完了也没什麽特殊感觉,于是陈子奚干脆又拿出几坛离人泪来。
几坛子酒下肚,混着之前的葡萄酒香气,你感到头晕目眩。
陈子奚一直关注着你的状态,见此情形就笑着问你:“可是醉了?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你擡起眼朝着他笑笑,径直站起身,朝着他走过去。
陈子奚坐在原地没动,静静看着你大马金刀地跨坐在他腿上,捏住他的下巴就亲上来。
夜很深很静。
陈子奚定定坐着,你坐在他身上,交叠的身形,不断交换炽热的吐息。酒的馀味全部融进了唾液里,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亲吻,流淌到四肢百骸。
他错愕地发现,他越来越享受这种奇异的暧昧了。
漫长又狂热的亲吻终结于你的嘴唇落在他嘴角的那一刻。他下意识伸手抱住你,发现你已经靠在他的脖颈睡着了,带着暖意的气息喷吐在他的颈侧处,仿佛要带动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江晏他,也会有这样难耐的时刻吗?陈子奚在心里问。他也会一边承受着你的吻,一边告诉自己这是错误的,又一边庆幸着得到你亲吻的是他吗?
泥淖已深,他抽不出任何力气来推开了。
陈子奚尝试着倾斜身体,让你顺势躺入他的臂弯。房间里的烛光还算明亮,足够他看清,你的嘴唇远比上次更肿。
……也许是因为上次是单方面的狂热,而这次是双倍的热忱了。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苦笑地擡手,用指尖轻抚你的嘴唇,确认了那微微发烫的手感後,才回过神来找药。
——错得越来越离谱了。第一次那叫失误,第二次,应该叫做“大错特错”。但他希望,能一直错下去。
你会梦到陈子奚,梦到他捧着你的脸颊,吻轻柔得像是初春的第一缕风。
他的眉眼该是含着笑意的。他会那麽温柔地望着你,极尽缱绻地回应你,指尖轻轻拈动你黑色披散的长发,然後用气声告诉你“轻一点,小心明日嘴唇会痛”。
他会亲昵地和你额头相抵,用他黑珍珠似的眼睛凝望着你,他的眼睛里只有你的身影,他只能看得到你。
第二日醒来时,你有些怅然若失。当你失神地喝了口放在床头的水滋润喉咙後你才发现,口中靠近牙齿的内侧受伤了,好像是不小心咬伤了一个细小的伤口,稍微动动嘴唇都会痛。
你跑去竹林小屋,对着招呼你吃酒酿圆子的陈子奚委屈巴巴道:“子奚哥,我的嘴好像受伤了,有没有特效药?很痛……”
陈子奚的眼神微微一顿,他朝着你走近,倾身朝着你笑:“张开嘴,我看看。”
你乖乖地张开嘴,为了方便他看到,还特意用手指按住嘴唇边缘示意。
陈子奚的眼神就更为深邃了些。他定睛看着你的嘴,好一会才轻轻说:“是外伤……这里,破溃了。”
你当然知道是破溃了。你歪了歪头:“所以,子奚哥你有没有特效药啊?”
“没有,但我可以配给你。”陈子奚笑盈盈摸了摸你的头。“这种程度,应该三五天就能好,不用担心。”
你瘪了瘪嘴:“可是,真的很痛,都影响我吃饭了……”
“好好好,”陈子奚弯起笑眼,耐心地安抚你。“你先吃点圆子,我现在就去准备药给你。用过药後,可以好得更快些。”
你乖乖坐下来,吃着酒酿圆子看着陈子奚匆忙出门去抓药。不得不说,看着他为了你忙碌,是一件挺享受的事。
配好药,等他为你上药,那就更有意思了。
你低垂了眉眼,听话地张着嘴,看着他神色专注地用纸片帮你把药粉洒在伤口。因为瞬间刺激伤口的痛感,你忍不住轻轻哼了声。
他就怜惜地摸摸你的头:“怪我,下次我会更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