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总是在不断发展和进步的,不能仅因祖辈的过错,就否定新一代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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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乐丞慢慢地融入到了这个逐渐复兴的国家之中。
思及此,亓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长安国如今的国主足够贤明的话……
将他祖宗的过失强加在他身上,也未免太过无理。
亓幸心中五味杂陈。
“再看看吧。”亓幸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重重地砸在了众人的心间。“我还未同这位皇上打过交道,并不了解他的品行…若此人不错…便……”
他微微低下头,话说得艰难。
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间挤出来。
未尽之言,却是再也吐不出口。
此意,便是不再计较过去的仇怨,哪怕……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母的音容笑貌。
他的父母,因长安皇族而死。
亓幸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字字坚定。
寥寥数语,意味着他要放下过去,要将父母惨死的仇恨统统埋葬在心底,不再追究。
重锦和江枫皆是神色一凛,齐齐看向亓幸。
他们知道亓幸的意思,也知道他本性如此,可仍不可置信。
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毕竟,除了亓靖和闻琬音之外……
那个陪伴了亓幸三年的少年,似乎也是……
死于之前的刺杀。
重锦和江枫两两对视,皆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亓幸和郁玄,又同时转过头去。
郁玄反握住亓幸的手腕,低声道:“别怕。”
有我在。
亓幸心尖微颤。
他抬眼看向郁玄,挤出一个笑容,又向大家道:“我们走吧。”
——
两辆马车缓缓行驶。
重锦和江枫相顾无言,良久,重锦率先开口:“你可还记得…公子十岁时带回来的那个少年?”
江枫点头。
重锦迟疑着道:“若我没记错,那个少年,应当是…公子的……”
心上人。
重锦未说出口,江枫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江枫摇摇头:“这不是你我该管的,或许堂哥早就放下了?我听说水君现在就住那少年曾经的屋子。”
重锦神色复杂:“公子向来重情重义,我觉得……不像。”
“总之别乱说,尤其在大哥面前。”江枫提醒道,“再怎么说,我看堂哥现在喜欢的是水君,比当年更不避讳。”
重锦默了默。
是了,亓幸和郁玄形影不离,举止亲密,确实……
“公子的心思明显,只是不知水君是何想法。怕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伤了公子的心。”重锦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