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堂哥阙西源在走之前,看着郑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不用我父母做主,今天我就把话跟您说清楚了,阙家跟郑家的联姻就此作罢,我们阙家一直安分守己,我爸妈胆子小,恐怕也没办法跟郑伯父这样的人做亲家。”
伤害值直接拉满。
临走前,阙西源突然朝沈意时所在的方向眨了下眼睛,随后离开的背影里仿佛都透着死里逃生的庆幸。
阙西越也跟着他堂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宴会厅。
在场的外人,只剩下一个封砚淮。
可他就是大刀阔斧的坐在那,屹立不动,在场的人谁也不敢真的赶他走。
而沈长君也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厅内寂静一片,气氛压抑,沈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出声。
他隐约察觉到,今天的事情还没完。
郑老爷子先开了口。
“长君,你去一趟警局,不管怎么样卓远也是你大哥,你必须把他带回来。”
事到如今,寿宴变成这样已经不重要。
郑卓远是他唯一的儿子,不能出事。
沈长君重新坐下来,听到这话看向郑老爷子。
“如果我说,我不呢?”
郑老爷子脸色发青,咬着牙道: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沈长君,当初你心里惦记着那个女人,但我还是把女儿嫁给了你,倾尽郑家全部资源帮沈氏度过难关,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害的我女儿那么早就去了,你现在还要毁了我儿子?”
沈长君笑了一下,看起来讽刺无比。
他扫了沈序跟沈辰一眼,唯独没有敢去看沈意时的眼神。
“你所谓的倾尽郑家全部资源,难道不是跟我父亲做的交易?”
“至于你们千方百计算计来的婚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要说害郑徽音的,其实是你跟郑卓远父子两个才对,你们暗中打算下给阿芸的药,最后阴差阳错的被她用到了自己身上。”
唰!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沈长君。
沈意时可以确定一点,妈妈是因为忧思跟操劳去世,如果是因为吃了什么药,医生不会查不出什么来。
郑老爷子本来还在苦苦维持的体面终究被沈长君这两句话给击溃。
他像一下子疯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你是说,我让卓远从国外买的药,害死了我的女儿?”
那是一种神经毒素,用了之后人会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死去。
郑卓远敢买凶杀人,都是郑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
他只会更丧心病狂。
可郑卓远有句话说的没有错,他最疼爱的就是郑徽音这个女儿。
现在真相浮现,怎么可能不崩溃。
沈辰也已经快要疯了。
他的眼中出现不正常的红,似乎是接受不了一直教导他的郑家人,全都是不顾人命的疯子。
但让他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母亲的死竟然一直抱着无动于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