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灯看见周越钧被纱布包裹的手,已经被水沾湿了,还染了血,几乎快从纱布里渗透出来
他瞌睡还没醒,就被吓哭了,眼包泪,水淋淋的。
“你、你怎么回事?”
虞灯爬到床边,看着周越钧正要蜷缩到身后的手,却不敢扯拽。
“没怎么,就今晚店里有人闹事,手被啤酒瓶扎了。”
“撒谎!肯定不是被啤酒瓶扎破的!”
“是被枪打的吗?”
提到这个字眼,周越钧猛地捂住虞灯的嘴:“乱说什么?”
他顺势坐在床上,即便眸光冷戾,却也掩不住担忧,再三嘱托:“别乱说话,什么枪?”
虞灯被吓着了,抖动着身躯被周越钧抱住,躲开周越钧的手后,脸埋在周越钧胸膛里,又小声闷哼。
“我没听见,但看见你们的嘴型了。”
“你快说,不说我以后不让你碰了。”
他闹脾气,扭了扭腰身,不让周越钧碰,闷着脸时,腮帮子也鼓鼓的。
恰好一滴眼泪从眼眶划过,带出泪痕,眼睑都湿透了,可怜透了。
除了床上,虞灯的眼泪都是最好的武器,让周越钧缴械。
周越钧知道瞒不过人,也不想让虞灯哭哭啼啼的。
他用左手撇去虞灯下巴尖的泪:“是个连环杀人犯,急着找人办个假证跑路,被我们盯住了,已经将人拿了。”
他回来得晚,从谢蒙那儿得知是单打独斗的歹徒,也不涉及其他的罪,这才安心。
既是杀人犯,肯定会枪毙的,就不会有报复这一说。
虞灯还不信,撇了下嘴:“真的吗?”
“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
周越钧刚想唯命是从,余光瞥见自己受伤的手,动作顿住,随即,坦然地看向虞灯。
“手上有伤,不好脱。”
虞灯凶愤的瞪人一眼:“……明明你刚刚才洗了澡的!”
周越钧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竟示了弱:“刚才是忍着疼的,你没见流了那么多的血?”
而且还有股死乞白赖的流氓劲儿。
虞灯长了眼的,纱布都快被血染红了,光是看着,他就感觉心口被揪着:“还在流血吗?”
“没有,早止住了,可能是刚才穿衣服挣了一下。”
虞灯其实很单纯,什么心计都写在脸上,也很容易被周越钧哄到。
他是真担心,也顾不上害羞什么,就去扒了周越钧的衣服。
清晰的灯光下,虞灯根本没心思欣赏周越钧的精壮。
他看见了周越钧后背的擦伤,有点血星子,还有淤青,肩胛骨都撞青了,可见打斗得有多凶残。
柔嫩的指腹贴上后背,用指尖轻点了几下,就迅速收回手。
“你不要去了!”
“我不要你去了,你以后就在工地干活就行了,离开学还有近三个月呢,学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