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方澄有点气,又不是他弄坏的。
偏偏那水管和燃气灶都很会挑时候坏,是在方澄住下十天半个月之后才坏的。
搞得方澄那几天晚上躺床上,常常在想,房东是不是妖怪,暗地里嘱托过水管燃气灶什么时候坏啊!
“不过后来我很有经验了,就一次都没有被坑过了。”
“有一次我在租房前检查出来墙上的插座有两个都是坏的,我心里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表面装作很不满,把租金给压下去好几十块钱!”
方澄得意地扬起脑袋,他至今都觉得当时的自己非常帅气。
可惜只有房东见识到了。
要是当时覃越也能看到就好了
“对不起。”
嗯?方澄思绪戛然而止,看到覃越眼里有些亮光。
“宝宝,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就好了。”
如果他在,就不会让方澄吃那么多苦。
一滴泪从覃越眼睛里滑落。
方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覃越会哭。
覃越怎么能哭呢,覃越不该哭的啊。
他、他该笑的。
他绕过餐桌坐到覃越身边,抓着覃越的手,嘴笨地说:“其实也还好,没有你想的那么惨,都只是一些小问题,很多人都遇到过的,嗯修一下就好了,不影响正常生活的,真的。”
他觉得这是安慰,听在覃越的耳朵里却更是心疼。
修一下就好,谁修呢?
方澄修吗,方澄怎么能干活,他就该像个小王子一样金尊玉贵地养着才对。
找人来修吗,可是方澄宝宝说,他那时候没有很多钱。
覃越的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他把方澄抱进怀里,眼泪淌在方澄的颈窝,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覃越有方澄的消息是在最近一年多,刚开始那一两年他完全在覃弘文的监控之下,自由都是个问题,他没有能力去找方澄,也不能在那个时候去找方澄。
覃弘文盯他盯得很紧,如果他去找方澄,一定会被他发现端倪。
所以覃越只知道这一年多方澄过得怎么样,却不知道那段时间方澄过得怎么样。
他都不知道他的宝贝吃了那么多苦。
这一瞬间,极致浓烈的恨意充斥在覃越的胸腔间,他眼睛还在流着泪,完全是不受控制的,水光粼粼,眼珠却布满了红血丝,从里面透出的阴鸷让人后背发毛。
覃越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弓着腰抱着他,方澄能感受到他身躯在颤抖,声音也有股哭腔,他把手搭在他的身上,轻轻地顺着他的背,抿了抿唇,小声地说:“覃越,我真的还好,没有吃很多苦。”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