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白若薇怂恿惠贵妃,在熏香中动手脚,趁着皇上神志不清时,立端王为太子……条件是,她要做太子妃。”
“王爷,您看要不要干脆让禁军将白若薇拿下?”
之前皇帝下旨,让白若薇终身禁锢慈安寺,不得踏出寺门半步,她私自外出,即便将她当场杀了也不为过。
谢晏指尖点了点桌案,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给皇帝下药?有意思……”
入夜后。
镇国侯府。
阮云竺从外面回到自己院子,刚要关门,目光忽然一凛,“谁?!”
“是我,”谢晏不疾不徐漫步走出来,态度谦和有礼:“我想请四哥帮个小忙。”
阮云竺听完谢晏的计划,脸色微变,阴阳怪气道:“弄不好抄家灭门的重罪,还真是小忙。”
谢晏微微一笑:“以四哥的能力,我相信不会有人查出来。若真有万一,我保证不会连累到侯府。”
阮云竺审视地看着谢晏,“既然惠贵妃已经决定在熏香中动手脚,你只要在紧要关头揭穿,皇帝必定大怒,顺理成章的立你为太子。你何必多此一举,冒这个风险?”
谢晏语气平淡:“我之前向皇帝请求,为我和笙笙赐婚,但被拒绝了。”
阮云竺目光沉了沉。
虽然他也对皇帝十分不满,父亲和二哥为国征战,皇帝却对镇国侯府满是忌惮,甚至想将他妹妹推入火坑。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他也想毒死皇帝。
但谢晏实在胆大包天,来日他登上皇位,又如何保证,他会一直对笙笙好?
察觉阮云竺谨慎的神色,谢晏挑了挑唇角,“四哥如果不放心,我愿服下毒药,若有一天我对笙笙不好,四哥便让我毒发身亡,肠穿肚烂而死!”
阮云竺看着他,忽然冷笑一声,“父亲在世时,常说你克己复礼,大哥也觉得你温润如玉。没想到他们都看走眼了,你简直是个疯子!”
谢晏毫不在意,“只要能护住笙笙,让笙笙开心,我做个疯子又有何妨?”
他压低声音:“四哥虽然济世救人,但我知道,四哥不是迂腐之人。皇帝已经在盘算收回二哥手里的兵权,日月同辉玉璧被盗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相信四哥也心知肚明。四哥也不希望,大哥被贬或者笙笙被赐婚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阮云竺眸色微变,半晌,取出一枚赤色药丸。
他沉声道:“这药服下后对身体无害,但每年都需要我亲手配制的解药,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死,天下无人可解。你敢吃吗?”
谢晏毫不犹豫接过药丸放入口中,喉结滚动着吞了下去。
阮云竺心头微动,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谢晏特意叮嘱,他希望皇帝中毒,但不要马上死,因为皇帝驾崩,按祖制需守孝三年,他实在等不起。
所以,他希望等他和笙笙大婚后,再让皇帝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