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洲的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调侃,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笑。
“我们主张的‘约束’,是基于公序良俗的自我规范,就像你不会穿着睡衣去上课,不会在课堂上大声打电话——”
“这不是限制自由,是对他人的基本尊重。”
他突然看向对方辩手,眼神带着点狡黠。
“难道学姐认为,在公共场合过度亲密,比穿着睡衣去上课更体面?”
女生的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是偷换概念!”
“我只是在类比公共场合的行为准则。”
谢辞洲寸步不让:
“《大学生行为规范》第11条明确规定,应当自觉维护公共秩序和校园环境——”
“对方辩友连校规都没吃透,就来谈‘自由’?”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林风在观衆席挥着法学院的应援旗。
差点把手里的荧光棒甩出去。
陆烬野坐在後排,嘴里嚼着口香糖,看似漫不经心地晃着腿。
目光却死死盯着台上那个白衬衫身影,喉结悄悄滚了滚——
谢辞洲怼人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淬了光。
自由辩论环节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反方三辩拍着桌子喊:
“爱情是情不自禁的!难道要情侣在拥抱前先看一眼周围有没有人?这也太虚僞了!”
谢辞洲没等队友开口,直接拿起话筒。
“情不自禁不是‘无法无天’的借口,你在街上看到喜欢的衣服会直接抢吗?饿了会冲进食堂後厨拿东西吗?显然不会,因为你知道有法律和规则在约束行为。”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为什麽到了感情里,就要把‘约束’当成‘洪水猛兽’?难道爱情的体面,不该包括对他人的体谅吗?”
反方四辩终于站起来,是那个传说中的“最佳怼手”学姐。
她扶了扶眼镜,语气带着点轻蔑。
“对方辩友口口声声说规则,可谁来定义‘过度’?是你谢辞洲,还是法学院的条条框框?”
“情侣之间的距离是50厘米还是30厘米,需要你们拿着尺子去量吗?”
这话戳中了要害,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连评委都坐直了身体。
谢辞洲却笑了。
那是他今天第一次在台上露出笑容,冷白的脸上漾开浅淡的梨涡。
“学姐说得对,我们确实不需要拿尺子量,但人心自有标尺。”
他擡手指了指观衆席:
“当你们的亲密行为让周围的人感到不适,让路过的同学不得不绕路走,让自习的学生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时候,不需要尺子,大家心里都清楚,什麽是‘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