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洲刚才递棉签的样子,好像也没那麽讨厌。
……
操场边围了不少人,文学社的人举着《唐诗宋词选》当盾牌。
街舞社的则踩着滑板在他们面前转圈,为首的黄毛男生还对着古琴撒了把薯片。
“酸秀才,再敢逼逼,把你们的破书全烧了喂狗!”
“你敢!”
文学社社长推了推眼镜,手里的书卷成筒状指着对方。
“这琴是当年李清照用过的仿制品!价值连城!”
“仿制品还好意思吹。”
黄毛嗤笑,“我家狗窝都比这值钱。”
谢辞洲挤进人群时,正看见黄毛擡脚要踹古琴。
他伸手一拦,冷白的手指扣住对方的脚踝:“差不多行了。”
黄毛低头看见是谢辞洲,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嘴硬:
“谢会长,这事跟你没关系,是他们先动手的。”
“我是学生会会长,全校的事都跟我有关系。”
谢辞洲松开手,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
“街舞社练舞确实吵,文学社占用排练厅也不合规。”
“现在各修各的东西,街舞社去体育馆练,文学社搬到旧图书馆,谁再闹事,记大过。”
“凭什麽我们搬?”
文学社社长不乐意了,“旧图书馆连暖气都没有!”
“那你们就冻着。”
谢辞洲语气平淡,“或者现在就解散,省得占着社团名额。”
陆烬野不知何时晃了过来,胳膊搭在谢辞洲肩上,故意往对方颈窝里吹了口气。
“听见没?谢会长发话了,再不滚就把你们的破琴劈了当柴烧。”
文学社的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抱着古琴灰溜溜地走了。
街舞社的黄毛还想说什麽,被陆烬野瞪了一眼,也赶紧带着人撤了。
雨还在下,操场很快空旷下来,只剩下谢辞洲和陆烬野站在积水的跑道上。
陆烬野突然指着谢辞洲的头发笑:“你头上有片薯片。”
谢辞洲伸手去摸,指尖却被陆烬野抓住。
对方的掌心温热,带着碘伏和雨水的味道,捏得他指节微微发疼。
“别动。”
陆烬野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谢辞洲的额头,轻轻吹掉了那片薯片碎屑。
温热的呼吸扫过眉骨,谢辞洲突然觉得脸颊发烫,猛地抽回手:“你干什麽。”
“帮你吹薯片啊。”
陆烬野一脸无辜,心里却突突直跳——
刚才离得太近,能看见谢辞洲睫毛上的小水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妈的,怎麽回事。
……
两人并肩往办公楼走,雨丝斜斜打在身上,陆烬野突然说:
“其实文学社那帮人也挺惨的,上次我看见他们在湖边写诗,被将军追得掉进水里,诗集全泡烂了。”
“将军呢?”
“被我拎回来揍了一顿,现在见了戴眼镜的就绕道走。”
陆烬野踢着路上的水洼,“不过说真的,你刚才护着古琴的样子还挺帅,像古装剧里的大侠。”
谢辞洲没接话,却悄悄放慢了脚步,让两人的影子在积水里挨得更近些。
回到办公室时,陆烬野突然指着墙角的纸箱喊:“我的牛肉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