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改改脾气
陈歇眸子猩红,“钟越把阿月带走了,她是我秘书,虽然没跟我多久,我没法昧着良心做这些事。动手是我不对……我不想陪他。”
陈歇拿了沈长亭的请柬登船夜游,一言一行皆关乎沈长亭,他不该惹事,多少委屈都该往肚子里咽,不能让沈长亭难做,但钟越把阿月带走了……他也是逼不得已。
陈歇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是钟越挑衅在先下药在後,只是权势能压死人,陈歇即便没做错什麽,也得低头认错丶受罚。
“还有呢?”
“没了。”
“没了?”沈长亭冰冷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然而细看,却不难看出沈长亭眉头是皱着的,这绝对不是一个笑容。
气氛安静了许久。
沈长亭擡手,布着老茧的指腹摸了摸陈歇的脸颊,眼眸渐深,“还是不知道错哪。”
陈歇低头不语。
沈长亭的手从陈歇脸颊摸到唇角,欺碾一番後,指腹上带着银色湿黏的长丝,慢腾腾地抽回手,冷了眸子。
“去门口跪着,想清楚错哪了,再回来。”沈长亭态度冷漠丶决绝。
陈歇却对此十分的习以为常。
跟着沈长亭的那三年,每每惹沈长亭生气,沈长亭总会罚他,从不留情面,陈歇什麽也没说,直接去别墅门口跪着了。
管家看见後吓了一跳,借着收碗的名义上楼,进书房时沈长亭站在落地窗前,桌上的姜汤半点没动。
管家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沈生,听讲今晚会落成晚雨。”
沈长亭淡淡的嗯了声,“啱好改下佢啲脾性。(正好改下他的脾性。)”
管家也不好多说什麽,给沈长亭拿了块毯子过来,沈长亭戴着金丝眼镜坐在书桌前练字,骨感修长的手上沾了墨,浑浊像是今晚的漫漫长夜。
……
陈歇跪了三丶四个小时,雨停了,人却倒了下去,不出意料的发了高烧,再睁眼的时候,躺在深水湾的客房里,手上挂着点滴。
管家上楼看陈歇的时候,见人醒了,立马把药端来。陈歇浑身都疼,好像连骨头都是软的,还是管家一勺勺喂他喝了药。
“陈生,你同沈生认句低威啦。”管家提醒道。
陈歇惨白的脸皱了起来,没说话,喝完了药,挂好了盐水,擅自拔了吊针,又去楼下跪着了。
今早有太阳,但地上湿气重,这又热又潮的,和酷刑没什麽两样。
陈歇知道,打了钟越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沈长亭没把人交钟家手中,已经是莫大仁慈了。
陈歇的意识还是浑浊的,但跪着的时候腰板挺得笔直,膝盖很疼,腰也很疼,风吹来的时候,和草似的一起在晃。
细汗浸透衣服,昨晚湿了的衣服,又湿了一遭,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如今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血色。
中午,深水湾32号别墅门口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