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乱感到自己的耳垂似乎被什麽柔软而温热的触感碰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刺痛。
灼烫的呼吸将他的耳垂整个裹了进去。
一种过电似的酥麻从敏感的耳垂流窜到胸腔里。
心跳如擂。
“——江翎!!”
陈乱下意识地一记肘击砸了过去,在险些落在致命的颈侧之前又堪堪收力,而後反手握住扣在腰间的手腕,提膝将身体灵活地一拧,膝盖狠狠地压在了江翎的腰侧,翻身挣了出来。
睡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散乱开,露出大片线条流畅而不失力量感的柔韧肌肉,向下延伸到睡裤裤腰的边缘隐没进去。
项链吊坠摇晃着,冰凉的触感蹭在江翎的脸颊一侧。
陈乱的膝盖撑在江翎的腿间,一手扶着沙发背,一手捏着逐渐烧红起来的耳垂:
“……江翎,你睡醒了没?我是你哥。”
几个字像是从後槽牙里挤出来的。
小王八蛋大早上的发什麽狂犬病?
一只修长的手扯住了脸旁乱晃的吊坠,带着陈乱的脖颈向下拽着。
空气里浮动的香柏木与琥珀的味道肆意地朝着陈乱侵染过去。
少年枕着手臂,弯起唇角露出那颗虎牙,笑的像一条恶犬:“没睡醒。你再给我抱一会儿我就醒了。”
小卧室的方向传来一些动静。
陈乱回头看了一眼,将项链从江翎手里用力扯出来,起身拉好衣服扣上扣子,垂眼看着江翎凉凉地笑:“醒着咬人的动物我见多了,梦游着还能说话咬人的第一次见,牙痒痒就去宠物医院治一治,少拿我当磨牙棒使。”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出去。”
而後在江翎垂下来的小腿上踢了一脚:“醒了就起来。”
後者懒洋洋地朝着陈乱伸出了一条手臂。
陈乱没理,一巴掌把江翎的手爪子打开,侧身过去:“睡一晚沙发是给你睡瘫痪了吗?自己爬起来。”
昨晚就该让他睡大街上去。
江浔从小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陈乱扣着扣子进到洗漱间里的背影。
耳廓还有些一些未散的馀红。
空气里浮动着江翎肆意的信息素味道。
他看了一眼从沙发里爬起来的江翎:“你总要哪天真的把他惹毛了你才开心。”
洗漱间的门被轻轻敲响的时候,陈乱已经收拾清爽了。
外面传来江浔的声音。
“哥哥。”
陈乱开了门,江浔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包棉签和一支药膏。
“还疼吗?我看到好像还是有点红,要不要涂点药。”
陈乱伸手抚上颈後。
咬痕应该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那片地方还在微微发热。
如果明天好不了,去上班被看到会很麻烦,陈乱想了想还是应下了:“好。”
狭小的洗漱间不太方便,陈乱出来坐到了沙发边上,擡手撩过略长的发尾:“过来吧。”
江浔站在陈乱背後,目光落下来。
陈乱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清晨的阳光落在透着健康粉色的指节上,也映出了手背薄薄的皮肤下泛青色的血管。
手指边上,就是还在微微发红的後颈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