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
他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艰难地从被纠缠着的呼吸之间挤出几个字眼来:“……不能呼吸丶了!”
只是那只摩挲在腰际的手并不听话,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穿过被浸透的布料探寻上来。
追着陈乱呼吸的温度也不听话,依旧在凶猛地索取。
耳边的声音乱哄哄的,却又矛盾的很安静。
只剩下哗啦啦的流水声,两个人愈演愈烈的呼吸声,湿透的布料之间的摩擦声,以及自己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心跳声……
潮湿而沉重的水汽里,连感官也被无数倍地放大。
隔着水沉沉的衣物紧贴着的皮肤,
呼吸与呼吸之间的缠斗,
以及贴在皮肤上恶劣地游移的温度……
推拒丶
压制丶
反抗丶
控制。
直到陈乱的眼尾被逼出来一些浮红,低垂着的眼里也泛出一些不受控制的生理性的水色,alpha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陈乱湿漉漉的头发,鼻尖碰着鼻尖,看着重获空气的陈乱急促而凌乱地呼吸。
头顶的花洒当然不会仅着陈乱淋。
所以当陈乱终于从窒息之中摆脱出来後一擡眼,看到的就是面前同样湿漉漉的江浔。
温暖而暧昧的灯光下雾气升腾,落下来的水流模糊了些许视线。
只是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却又无比清晰。
那些水珠接连不断地从alpha的眉眼间蜿蜒着滚落下去,掠过红润起来的唇,最後一滴接着一滴连成水线从下巴向下坠落去。
空气里龙舌兰的气息燥得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陈乱的喉结滚了滚,胸腔里漫涌上来一种滚烫的潮热,带着乱撞的心跳震颤着耳膜。
那双已经被翻涌的情绪压成暗金色的瞳仁里的温度几乎要把他灼伤。
所以他立刻垂眼避开,喘着气试图调整呼吸。
“……可以了,江浔。”
“够了。”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哗哗啦啦的水声和似乎遮掩住了陈乱混乱的心跳和开始游移的眼神,耳後烧得滚烫。
完全湿透了的衣裤紧贴在身上,水沉沉的拽着他往下坠。
陈乱闭了闭眼轻轻呼气,试图去压制那股逐渐在水雾里烧灼起来的燥热。
空气里弥漫着被水汽蒸腾起来的潮湿,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将湿漉漉不停滴着水额发捋上去,在雾蒙蒙的水汽里露出精致的眉眼和光洁的额头。
视线重新清晰起来,陈乱擡肘顶着alpha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推开了一些。
耳边还萦着江浔同样灼热且不稳定的呼吸声,陈乱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管。
他探手过去想要将花洒关掉,却在手指即将碰到开关的时候,被一只湿淋淋的手捉住腕子拽了回去。
刚刚被自己推离了些许的温度重新缠了上来。
alpha握着陈乱的腕骨,将他重新拦回怀里。
带着灼意的轻吻落在陈乱的手腕内侧,江浔的眼睫垂落下去。
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皮肤上的布料在流水中被冲刷出一个明显的轮廓。
他偏了偏头,那双金色的眼睛重新擡起来,波光粼粼地望进陈乱的眼睛里:
“可是哥哥,你这样——”
“不会不舒服吗?”
alpha靠近过来,以一种祈求似的柔软语调在陈乱耳边轻轻吐息:
“让我帮帮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