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痒。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几乎已经站在了杂物间的门口。
陈乱屏住了呼吸。
只是下一秒,手心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濡湿的感觉,接下来就是微微的刺痛。
陈乱呼吸一滞,一股麻痒从手心过电一般迅速流窜到了头皮上。
他如同一只被吓到炸毛的猫,透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擡眼去看江翎,紧接着就撞进了一双泛着恶劣笑意的浅琥珀色的眼睛。
江翎正半眯着眼一边笑,一边用尖利的犬齿,厮磨着咬着他手心的软肉。
像只顽劣的恶犬。
陈乱想抽回手。
却被江翎一把扣住了手腕,更用力地压在了他的唇齿上。
手掌心被对方的齿尖压迫着,细细密密地疼。
仗着陈乱现在不敢出声,江翎堪称是肆无忌惮。
片刻後。
门外晃动的人影不见了,似乎是走了。
陈乱立刻抽手出来,顺便使劲踩了江翎一脚。
少年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上顿时出现了半个灰不溜秋的鞋印子。
陈乱也如愿听到了江翎痛得吸气的声音。
他看着手心已经开始微微泛红的牙印儿,不爽,于是又擡手朝着江翎的脑袋拍过去:
“嘴痒就去啃磨牙棒行不行,这麽喜欢咬人为什麽不去动物园应聘鳄鱼?”
只是这一下被少年轻巧地偏头躲过了。
“我不咬别人,我只喜欢咬你。如果你来做鳄鱼饲养员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江翎倾身过来,盯住陈乱的眼睛,抱着手臂笑得一股威胁意味:“你还没告诉我,她们找你干嘛——你要是再敢说是普通学生,我现在就去把那两个人喊回来亲自问。”
说完江翎直起身子,垂眼看着陈乱:“上次某些人也说只是学生,结果让那个疯子追到了家门口求婚,还半夜爬墙,差点翻进我和江浔的房间里。陈乱,这笔帐我可给你记着呢。”
事情发生在去年。
陈乱被一个疯狂的男omega缠上了,死活要跟他谈恋爱,跟踪尾随短信轰炸,被警察抓走了蹲几天出来又继续纠缠,烦不胜烦。
陈乱拒绝了很多次,到後面每天都得躲着他走。
後来那个omega尾随陈乱的车一路跟来了江宅,在大门口摆气球鲜花穿着礼服求婚。
被赶来的小区安保架出去以後,半夜不死心又回来爬墙。
结果爬错了窗户,被江浔和江翎恶揍了一顿报警拖走关了两个多月,这才消停下来。
陈乱走出杂物间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洗手,轻轻叹气:“能不提这事儿了吗?”
那次一开始他真以为只是普通学生来着,他也没想到之後怎麽会有那种离奇的发展。
“你敢嫌弃我?”耳边突然传来江翎不满的声音。
陈乱:“?”
哪儿来的推论,又是什麽逻辑?
陈乱掀起眼皮看着江翎:“许你往我手上留牙印儿,不许我洗手?”
说着他甩了下手上的水珠,直接撩起了江翎的衣角作势要擦,哼笑:“我不仅洗手,我还要拿你衣服擦手。”
沾了水的冰凉指尖擦过江翎的腰侧。
少年浅琥珀色的眸子闪了一下,擡手扣住了陈乱的手腕从自己衣服上拿开。
然後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干手巾,呼在陈乱湿漉漉的手上随便擦了两下後撇到垃圾桶里,捏着陈乱的腕骨不放,勾着唇角一脸混不吝:“那你告诉我,你跑什麽?不告诉我我是不会松手的。又碰上之前那种神经病了?”
已经比陈乱高出不少的少年微微俯着身子,几乎把陈乱困在了自己和洗手池中间。
被那双剔透的浅琥珀色眼睛捉住了眼神的陈乱竟然感到了几分压迫。
心脏不受控制地快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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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十二点还有一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