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在汉子身上各处摸索一番,最後从他怀里,掏出了一把叠得整齐的银票。
每一张都是五十两的面额,许砚刻意数了数,竟足有十张。
这人竟随身携带五百两巨额银票?可见身份着实不一般!
许砚不再犹豫,既然这人自己有钱治伤,那顺手帮一把也无妨。
他将人搬到牛车上,想到此时日头正盛,又随手扯过一块大麻布,横挂在两边的挡板上。
虽然不能隔热,但能挡一挡太阳也好,免得这人经受不住,半路上咽了气。
许砚上了牛车,调转车头往回走,他手上挥着鞭子,加快行驶的速度。
等把这人送到镇上後,还得重新跑一趟,一来一回耽搁的时间本来就长,若再不抓紧时间,回去太晚,他家夫郎又该担心了。
上回答应他的,绝不会太晚回去,他不能食言。
牛车往回驶了一段路,回到了一片树林子,两旁草木渐深,微风吹过树林,叶片摩擦间,发出令人不安的沙沙声。
许砚眼眸微沉,驾车的速度不减,在行至一处僻静河湾时,前头突然窜出两个蒙面人,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停车!”
那两人一高一矮,穿着紧身灰布衣,头上系着布巾,脸上随意蒙了块灰布,那料子看着像是临时从身上撕下来的,倒是腰间挂着的那长刀有点唬人,证明了显然来者不善。
两人的目光在板车上扫过,但由于板车的边缘处加了半尺高的挡板,上头还堆放着一些绳索丶工具,导致那二人一时并没看清车上的情况。
“喂,赶车的!”那高个子挑着眉,擡着下巴询问:“你可见过一个三十来岁,受了重伤,约莫这麽高的男人路过?”
他还贴心的用手,在额头处比划了一下高度。
他俩一出现,许砚心中有了猜想,听着这番描述,那就更确定了。
但他并未承认,也没停车,面色依旧平静,淡淡的回了一句:“未曾见过。”
那两人看他这态度,显然不信,而且被他不停车的行为给激怒,语气凌厉起来:“这条路通往连山村,罕有人迹,你一路行来,岂会什麽都没看见?莫非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着,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兵刃,步步紧逼而来。
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许砚了。
那矮个子更是阴险,毫无征兆地一甩手,一枚闪着乌光的飞镖,便带着破空声直射许砚面门而来!
许砚早就防范,电光石火间,单掌在车板上一按,身形灵活的翻身而起,轻松避过那枚暗器,稳稳的重新落回车板上。
“咦?”
那矮个子吃了一惊,低声暗骂:“他娘的,还是个练家子!”
那高个子也是惊愕不已,连忙刹住了脚,露在外哦细长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许砚。
他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个寻常的乡下莽汉,没想到身手如此利落,心里多少有点犹豫起来。
莫不是这次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