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对许玉的病情并不了解,只是觉得他身体着实差了些,也不爱出门。
如今这才离家多久?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来月吧,怎麽就连连发病了?
许玉平日里不出门,连吃喝住行都在私塾里。
那他又是怎麽发的病?
莫不是私塾里,有人欺负他?
“老夫诓你作甚?”老大夫的语气凌厉,似乎对谢槿欢这个做哥哥的十分不满。
“他上回来,是七日前,老夫曾再三告诫过他,若是这样频繁发病,他的身体早晚会承受不住,可能就没几年活头了!你们倒好,这才几日?又给送来了!”
谢槿欢没在乎大夫的态度,恳求道:“麻烦大夫多抓点药,一定要把我弟弟的身体调整好!”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等老大夫配好药,付了一两银子药钱,谢槿欢带着药包往回走。
路上经过一处旁的隔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哎哟大人,您没事可是太好了,真是吓死我了!”
“您不知道,我们找您都找疯了!”
“小人已经托人打听清楚了,这次埋伏您的,就是那四大船商,其中陈家和魏家出力最多,祁家和周家也有参与,他们摆明了是不想让您插手码头的事情!”
另一人道:“朝廷已经下旨,可由不得他们愿不愿意!”
“可是大人,这四大船商霸占桃乡镇码头多年,实力不弱,咱们人手不够,怕是不好对付啊?”
“可是什麽可是?人手不够就去找,找不到就去巡检司借,总要把事情办妥才行!哼,你也不想想,这差事真要那麽好办,还轮得到我们头上?”
“好好好,我明白了,大人您别动怒,小心绷着胸前的伤口!”
“等等,你派人留意一下,看看近日会不会有人拿着我的信物,前来来码头找我,若他来了,好生招待!”
“诶,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
谢槿欢走得远了,後面的话没听清,他也没心思听别人的事儿,脚步不停的回到了许玉所在的那处隔间。
许玉整个人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半合着眼,听到门口的动静後,这才擡起眼皮往这边看,虚弱的打了声招呼。
“欢哥哥。”
沈秀梅则从谢槿欢手里接过药包。
她掂量着分量,暗自叹了口气,这恐怕是费了不少银子。
她没当着许玉的面问,怕他自责难过,准备待会儿找个机会单独再问。
等回去了家,也好找把银子还给欢哥儿,这钱可不能让他来出。
谢槿欢观察了会儿,见许玉此时情绪挺挺平静,便开口问他:“小玉,你最近在私塾里过得怎麽样?”
许玉眼神闪了闪,目光转向别处,盯着隔间的木板墙,淡淡道:“挺好的。”
“可大夫说,你这月发病频繁,你平日都在私塾里,又为何无故犯病?”
许玉在镇上私塾读了八年,里头的先生都很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对他也算颇有照顾。
许玉沉默良久,才道:“今年新来了一个同窗,脾气不好,不易相处,以後我会尽量避着他些。”
谢槿欢算是明白,估计就是这位学生刻意欺负许玉,才导致他发病。
“那你再说说,为何刚才刻意说那些话?”
他不信许玉看不出来,许乐对他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