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郎,你瞧瞧你媳妇和儿子干的这叫什麽事?丢人不丢人!”
于青松埋着头,叹了口气,“别闹了。”
张兰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了,铁青着脸,还硬着头皮挣扎着:“磊儿就是内伤,许砚他一个杀猪的,看不出来很正常,你们凭什麽说他没有受伤?”
“你就这麽盼着你儿子不好?”
谢槿欢也是对这人很服气了,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那倒真要让她尝尝身败名裂是什麽滋味儿了!
谢槿欢回头冲围观人群扬声喊道:“麻烦诸位谁有空,帮我请一下大夫可好?到时候必有谢礼。”
“我我我!”立马就一个小哥儿举了手,然後从人群里面钻了出去。
于磊把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本来就是装的,真把大夫请来了,哪里还瞒得住?
于磊心里焦急,六神无主起来。
许砚:“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若及时承认错误,我们不会追究你一个孩子的责任。”
这下于磊是真装不下去了,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抱着头叫唤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没伤,都是装的!是我娘让我装的!”
张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冲进屋里就想捂住儿子的嘴:“你胡说什麽!你疼糊涂了!”
但她哪里还捂得住?于磊嗓门不小,屋里屋外所有人都听见了。
于磊看着满院子的人,怕得不行,啥也顾不上了,一股脑把什麽都抖了出来:“我没胡说!就是娘说的,说外婆偏心,说表哥在镇上开铺子赚大钱了,不去捞点好处是傻子!说只要我装得像,就能骗到钱给我买新衣裳和肉吃!”
“你闭嘴!”张兰气急败坏,擡手就要去打于磊。
“够了!”谢槿欢厉声喝道。
他扶着外婆走进屋里,看着这场丑陋的闹剧,心底不免有些悲哀。
人性当真是丑陋自私,为了自身利益,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你们若是没演够,等我们离开,可以接着再演。”
谢槿欢目光落在门外于青松身上,“但是现在,我们要谈谈正经事。”
于青松被周围人指指点点,埋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说……”
谢槿欢也没再客气:“银子,我是一分不会给你们的,非但如此,上次骗走外婆的那三两银子,限你们三日之内,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张兰尖叫:“不可能,绝不可能!”
钱都被她花了,哪还能拿得出来?就算把她卖了也还不起啊!
她的反应,在谢槿欢的意料之中,“那你们就只有第二条路,让外婆跟你们分家跟我走,从今往後与你们再无瓜葛!”
于青松猛地擡起头,不可置信道:“欢哥儿,你……你这说的是什麽话……娘她当然要留在家里……”
“什麽?”张兰下意识又要反驳,“不行!娘不能走!”
走了谁给她们洗衣做饭?地里还有那麽多活,岂不是落到她一个人头上了?
谢槿欢没理她心里那点小九九,面向于青松,语气冷漠道:“舅舅,外婆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一次次的生气和算计,既然你没能力护住她,请也别来阻止我,你若还感念一点母子亲情,就应了吧!”
他又低头询问瞿红莲:“外婆,您愿意跟我走吗?有我和砚哥给您养老,绝不让您再受半分委屈。”
瞿红莲早已是老泪纵横,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谢槿欢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走!外婆跟你走……这个家外婆是待不下去了……”
于青松听到她这话,内心的挣扎停了下来,闭上眼睛重重叹了口气:“好,你带娘走吧。”
张兰没想到他真能同意下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麽?这事都传出去多难听!”
于青松面如死灰,“现在已经够难听了。”
这麽多人看着呢,还能比现在更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