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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一并绑了（第2页）

两人再次回了书房。

许砚掩上房门，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杨大人，你可否想过，码头如今这副局面，也许并非偶然？”

他虽从未接触过官面上的事物，但也是一眼瞧出了端倪。

码头的管理权看似归到官家手里，但这四大船商态度嚣张，根本没把杨怀成这位官吏放在眼里。

依旧是我行我素，强行出入，还公然嘲讽差役，明目张胆的动手！

若说这背後没人授意，恐怕难以让人相信。

杨怀成苦笑，长叹一声：“不瞒许兄弟，在下一开始接到委任时，确实对县令大人的信任感激涕零，一心只想着报效朝廷，整顿码头积弊。”

“然这几日下来，码头乱象丛生，着实令在下苦不堪言。”

杨怀成也并非是傻子，心里也早早有了猜测。

此次走马上任，实属出乎他的意外，他本应赴任成安县主簿一职，刚到衙门赴任，便被县令大人虽点名道姓的派来督办码头事宜。

虽然明面上给了他权利，但拨来的人手实在少得可怜，加上他自己，满打满算才十五号人。

这其中，大多还是刚入编的新手，缺乏经验和胆气，面对陈丶魏丶祁丶周这几家蛮横的船商，常常感到力不从心，甚至畏缩不前。

连维持码头最基本的秩序都困难重重。

他也曾派人去过巡检司寻求支援，但那边总是以人手不够丶案件繁多为由推拒。

不得已，他又向县衙申请了增派援手的文书，结果也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从人手调令，至巡检司推诿，再至今日几家竟敢公然殴辱官差……”杨怀成摇头，声带疲惫与无奈：“种种迹象，确实由不得杨某不生疑。”

杨怀成也不想胡乱揣测上官。

可人性贪婪，成安县令上任多年，不可能不知晓桃乡镇码头这个地方。却未曾出门管制，一直任由几大船商把控着，这其中的深意，细思极恐。

派他前来，多半是看他根基浅薄，容易拿捏。

既能方便幕後之人继续操控码头利益，又能用他来做表面文章。

甚至这两日三番两次的，还想拉他下水，与他们同流合污。

“可即便猜到一二，眼下亦别无良策。”杨怀成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看似繁忙却暗流汹涌的码头，“若无实证，上官又岂信我们一面之词？”

许砚见他看得通透，便没再多做提醒，开口问道：“杨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人择良友而交，禽择良木而栖，既然要趟这趟浑水，那必然要选一个可靠之人。

若是无才无德，那又如何能够搅动这码头风云？早晚也被淹没在这场利益的争斗之中。

杨怀成收回视线，转过身面对许砚，目光灼灼道：“许兄弟，这便是我接下来要与你说的话了。”

许砚：“大人请说。”

杨怀成在取了笔，在铺好的竹纸上画了几笔，指给许砚看，“码头如今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敌强我弱，势力不明，想要彻底解决，是有些过于艰难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振作起精神：“你尽管放心便是，我杨某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即日起，我便派人张榜告示，公开招募人手，招一批肯吃苦有血性的好儿郎，我们必须有一支真正能打硬仗的队伍！”

“许兄弟，你可还与杨某一同，披荆斩棘，将这成安码头真正整治出一片清明来？”

许砚迎着杨怀成略带紧张，又夹杂着期盼的目光。

他深知此事绝非易事，但若是有扳倒成安县令的机会，他却是不想放过的。

“自然愿意！”

“好好好！”杨怀成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差点又要拍桌子。

想到胸口的伤，他强行忍住，“许兄弟当真是侠肝义胆，真英雄也！”

“走！我亲自带你去领取管事腰牌和公服，今日你若得空，便直接上任吧，有你在，我这心里才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