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程宿×宋淮闵(摊牌)
宋淮闵心脏莫名急跳了两下,蔓延上一股难言的心悸。
他伸手摁了摁胸口,视线漫无目的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
钱氏坐在对面,如今她和宋淮闵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主动关切道:“宋大人,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妾身给您捏捏?”
“不必。”宋淮闵声音微扬,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顾好自己便是。”
京城到金州府,有近半个月的路程。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对宋淮闵来说,着实艰难。等到了地方,他安排好钱氏“养胎”的事宜,便找个院子僻静的庄子躲了起来。
休整了两日有馀,宋淮闵觉得身上的酸痛依旧没有缓解,夜里辗转难眠,时常心悸,夜不能寐。
听闻城中有家客栈後山有温泉,他便动了心思。
寻到地方後,他直接出手包下了後山的泉眼,不许外人打扰。
老板本来还不乐意,但是谁叫他出的银子多啊,老板立马换上笑脸,恭恭敬敬,唯命遵从。
温热的泉水,确实缓解了宋淮闵的神经与疲惫,他闭目靠在池边,氤氲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也暂时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诶……客人……你不能进去,里头已经有贵人包场了!”
外面传来夥计焦急的阻拦声。
宋淮闵被这烦人的动静吵醒,不满的蹙起眉头,正要起身,便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猛地踹开。
一道高大挺拔,带着一身风尘与戾气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宋淮闵瞳孔微缩,连忙又躲回了水里,用荡漾的水面,来掩盖自己的身体。
程宿眯着眸子,一步步踏近池边,靴子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眼底是翻涌的怒意。
“宋淮闵,”程宿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好狠的心呐!”
他这副表情实在骇人,宋淮闵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努力保持着镇定。
“程守尉,此话何意?”
“何意?”程宿嗤笑一声,伸手拨了拨池水,随後竟是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等身上的衣裳脱得只剩一件中衣,他径直步入池中,目标明确地朝宋淮闵逼近。
“这话还得问你了!”
宋淮闵脸色难看的往後退了两步,直到後背撞上了池壁,才停下来,脸上染上一层薄怒。
“程守尉这是做什麽?此地空馀位置甚多,你想要泡,另寻一处便是!”
程宿在他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他盯着宋淮闵那张在水汽中更加清俊出尘的脸,眼中凶光更盛。
“宋淮闵,”程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试探与决绝:“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心仪于你?”
“什麽?”
宋淮闵猛的擡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瞳孔都跟着微微颤抖。
他听到了什麽?
程宿喜欢他?
怎麽……可能?
“怎麽不说话了?”
“是无话可说,还是太意外了?”
程宿逼近一步,双手“啪”地撑在宋淮闵身体两侧的池壁上,将他彻底困在身前的方寸之间,阻断所有退路。
“是觉得我的感情让你恶心了,还是你宋淮闵天生就这般卑劣,明知我的心意,却还要找别人来那般折辱于我?!”
宋淮闵张了张嘴,震惊过後,心头也彻底凉了下来。
程宿的性格他了解,会这麽跟他说话,那麽必定已是证据确凿了。
此时再想要掩盖过去,那绝无可能,只能另辟蹊径。
“不是……”
宋淮闵刚张开嘴,试图寻找转圜的馀地,剩馀的话,却骤然被堵回了喉间。
程宿猛地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