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笑笑,迟渊摇头,凤眸凛冽出森森冷意。
“你这是干什么?我当不当真并不重要吧,只是玩玩而已。”
不明白凌秩来当这个说客的意义,陆淮怕是没想清楚,虽说他确实略微介意纹身的事,但一个科纳恩而已,他的确没放在心上。
不若解释解释堂堂陆总爬上他床,一边觉得委屈至极,又一边麻痹他的同时毫不留情背刺,到底是怎样心路历程?
他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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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显然没想到迟渊会这样回答,胸口翻涌的火焰霎时熄了,他略显震惊地盯着对方。
其实他觉得这事从头到尾便诡异至极,先不说还有方栖名,两人曾是情敌的事,还有陆淮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会提出“玩玩”两字的人,还是对迟渊这种祸害。
但事实摆在眼前,也没什么好说的。
凌秩正色地面向迟渊,他表示:“无论怎样,想必迟总是位负责的人吧?”
顺着凌秩的手势坐下,迟渊好整以暇地托起腮,见凌秩从包里拿出一沓纸。
微微眯起眼,他想,又该是怎样一出好戏?
“畜生可没有负责这样的说法”
凌秩显然一门心思打定,不管他说什么,情绪都内敛着,就像是极致沉默里即将要喷发的火山般,不为所动地按照自己节奏走。
“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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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迟渊不明白凌秩哪里来得自信,仿佛和陆淮一样,总觉得自己说一不二。
真令人讨厌。
他捻动指尖,视线并未落到文件上,反倒是扯起嗓子笑了两声。
“你”
“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先看看。”
凌秩径直打断,再次把文件递到迟渊面前,这次手高高举着,大有他不接过就不放下的意思。
迟渊低眸扫过。
风穿堂而过,吹得风衣猎猎作响,竟然让人觉得冷。
一连串有关医学基础知识的数据,迟渊不太明白,难不成是陆淮得了绝症,想要凌秩让他去进行临终关怀么?
没等他讥讽出声,凌秩就似掐准他耐心殆尽的那秒开口道。
“陆淮怀孕了,应该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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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顿静。
凌秩寥寥几字让迟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能感觉到岑寂那瞬,空气凝滞于一团塞入鼻腔的窒息感。
于是他怔愣半晌,仿若才找到呼吸的节奏,他漆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向沉静的凌秩,近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