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能让胡淼淼一直在桌上醉着,今日周家成婚,又不太方便收留人。
周母正愁怎麽办,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来。”
衆人顺着声音看去,便见男人一身黑衣,领口和腰间点缀着银饰,每走一步,腰间的铃铛便会轻轻摇晃。
他的五官立体,轮廓像是锋利的刀雕刻而成,浓眉压着眼,看起来不怒自威。
竟是许久不见的捉妖师。
捉妖师什麽时候和胡姑娘那麽熟了?
在衆人诧异地注视下,男人面不改色来到桌边。
贪喝的人光线被遮挡了,迷迷糊糊擡头看了他一眼,还用手推了推。
“走远点,你挡住我晒太阳了。”
或许因为喝了太多果酒,她的声音软乎乎的,甜得发齁,君泽琛抓住她不老实的手,眉宇一蹙,“喝了多少?”
胡淼淼皱巴着小脸没说话,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倔强地举起杯子,“你喝吗?”
君泽琛低头,那是一个空杯。
不等他多看两眼,胡淼淼撤回一个杯子,叼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不给你喝。”
她叼着杯子嘬嘬嘬,似乎这样能喝到空杯里的酒。
君泽琛深呼一口气,他们许久没见面了,如果不是这次她喝醉,他更是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可现在,红狼来接人他不放心。
男人不理会醉鬼的无厘头行为,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拿着她手里的杯子欲丢,随即想了想,漫不经心揣回怀里,转身就走。
胡淼淼的意识很模糊,恍恍惚惚中好像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凑近男人胸口小动物似的闻了闻,嗅到了矛盾味道,浓烈的热,和极致的冷。
好奇怪,再闻闻。
她像是一只狗狗,在他怀里到处嗅。
柔软香甜的味道时不时拨弄着狼的神经,君泽琛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将她的小脑袋瓜按住,冷声警告:“再乱动,把你丢给路边的大红狼。”
狼?
胡淼淼狐躯一震,倏然死死抱住他的腰,“不行,不要狼,狼坏。”
君泽琛瞬移回山洞,闻言神色一冷,将她丢床上,居高临下地看她,“再说一遍?”
“狼坏!”
女人喝了酒,脸色酡红,睫毛如蝶翼般颤抖,上面沾着水雾,委屈巴巴地说狼坏。
君泽琛:“再说一遍”
胡淼淼:“狼坏!”
狼怎麽就坏了?君泽琛怒,“胡淼淼,狼怎麽你了?”
胡淼淼感知到危险,瞬间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只露出小脑袋瓜,用湿漉漉的眼睛瞅他。
“你也坏。”
君泽琛:“……”
他就应该把这臭女人丢路上喂野狼。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吃的喝的什麽少她了?
即便是知道她……
胡淼淼依旧不怕死地瘪着嘴,“你凶,你要打我,你不是好东西。”
几个月没见,见面就挨骂,君泽琛忍无可忍:“胡淼淼,我看你是欠收拾。”
他大手一拽,将她从龟壳里拉出来,胡淼淼失去被子的保护,慌乱地哎呀一声。
君泽琛不语,捏住了她的嘴,手动静音,并冷笑:“胡淼淼,这是你自找的。”
——
疼——
脑袋疼,胃疼,嘴疼,哪哪都疼。
胡淼淼眼睛酸涩,眨巴了好几下,才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浑身像是和别人打了一架似的难受。
她哎呦一声,捂着屁股,不可思议地向後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