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瞳孔骤然一缩。
爪子下的毛团子蓝白色,身上的毛如同蒲公英般炸开,四仰八叉地被他按在地上,她似乎没想到会突然遭到袭击,两只耳朵震惊地竖起,一双蓝色的眼睛凝聚成针,撅着胡须茫然懵懂,她吓坏了,两只爪子恐惧地捧着他的狼爪,三瓣嘴一张,“君泽琛?”
黑狼机械般停滞在原地,爪子还按在猫咪柔软的肚皮上。
这肚……嗯,很软。
软到他的爪垫都陷了进去。
他轻柔地踩踩,然後猛地给了自己一爪子。
黑狼在脑海中暴怒:你疯了?
灰猫也觉得自己疯了,不然为什麽会出现幻觉。
淼淼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在狼族,苏山灵动用力量,他明明将狐狸推出危险范围,她为什麽还会出现在这里?
灰猫的脑子卡壳,灵魂呆滞,这也导致黑狼夺回身体操控权,他对自己毫不手软,比猫不知大了多少倍的身躯一个後空翻,砸在地面,哐哐一顿暴砸。
从地上爬起来,还不等委屈嘤嘤嘤的狐猫:“?”
她默默从废墟里掏出她的小窝,哒哒哒跑到一边,往窝里一趴,随意勾到前面一条尾巴放在前爪下垫爪,踩着尾巴看狼发疯。
她垮着小猫批脸,猫猫蹙眉。
她的爱人不会还有什麽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这种状况出现多久了?
她以前怎麽不知道?
胡淼淼陷入沉思。
那只狼把自己打得很胖。
嗯,浑身上下都肿了一圈,毛发扑簌簌掉,尾巴尖都快揪秃了。
其实变成猫之後,胡淼淼就发现君泽琛爱打架,三天两头打一回,家拆了一个又一个,还每次都弄得满身狼狈。
君泽琛有多厉害,胡淼淼是知道的。
当初她还问到底怎麽回事儿,君泽琛只说是疯狗咬的,害得狐猫心疼好几天,每天都用肉垫帮他上药,给他吹吹,希望他能早点养好伤,劝说以後他遇见疯狗躲远点。
每次这种话题,男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合着是因为疯狗就是他自己?
狐狸那个愁啊,她那万能的夫君以前不这样,莫不是十几年前有的隐疾之後治好了?
眼见狼越来越离谱,胡淼淼别别扭扭开口:“能不打了吗?”
说实话,狐有点害怕,她害怕狗疯起来连她一起打。
好在,她一句话过後,黑狼停滞了自虐倾向,那麽一大只狼麻溜地滚到她身边,啪嗒一下趴下来,往日幽深沉稳的绿眸此时瞳孔极大,炯炯有神,用一种狐不懂的眼神看她。
狼有些诡异。
小狐猫的毛从头到尾炸了一层,狼擡起爪子。
不是,真要打狐猫吗?
胡淼淼一缩脑袋,双爪抱头,再用三条大尾巴把自己团成一个毛球,并大声喊:“君泽琛,你敢打我,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狐被狼的反常吓哭,喊得超大声。
世人常说,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前夫君凶是凶了点,总是拍狐屁股,但除了榻上之事,从没有对狐狸动过粗。
曾经,他连洞房夜都怕弄疼她,现在都要打狐了。
狐抱紧弱小的自己,寻思他要打狐该怎麽办。
这夫君还能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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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狐宝[吃瓜]:你们说,这种夫君捡起来洗洗脑子还能要吗?
狼,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