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淼踮着爪子,脑袋中央的呆毛竖成一个问号。
不是,他什麽意思?
嫌弃狐为什麽要摸呢?
待人走远,小狐狸一瘸一拐走回去,叼住了被人遗忘的鸡脖,脚程很慢,在黎明到来之时才回到了日落山。
这期间,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君泽琛的话。
他为什麽突然改变观点呢?
胡淼淼不理解,奔波那麽久,趴在床上睡了过去,早上被鸡大妖歇斯底里地叫声吵醒。
“咕咕哒!鸡的爪坏了!熟了!不能用了!”
胡淼淼趴在门口,嗅了嗅,补充一句:“可以吃了。”
鸡大妖瘫痪在鸡窝,痛心疾首:“狐祖宗,您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的鸡爪不能用了!”
它把鸡爪子支棱起来让胡淼淼看。
胡淼淼看饿了。
她肚子咕咕叫。
但是碍于朋友确实有危机,她轻咳一声:“你是妖啊,怎麽可能被烧一下就熟了呢,更何况後半段路程是我叼着你走的。”
提到“叼”,鸡大妖的鸡脖隐隐作痛,它怀疑昨天狐祖宗对她起了杀心,今天早上鸡脖上有俩牙印,没几天消不了。
“对了,祖宗,您的狐爪怎麽没事儿?”
都是在火上走一遭,胡淼淼跑得比它久,怎麽反而和没事狐似的。
胡淼淼:“是你的鸡爪容易熟,不然人类怎麽经常吃鸡爪,不吃狐爪呢?”
鸡大妖:“狐祖宗言之有理,再给我两天机会养伤,过两天我肯定给您找一个好去处。”
“不用了,先不搬家。”
既然君泽琛都那麽说了,胡淼淼倒是要看看君泽琛想耍什麽花招儿。
眼下更让她发愁的是狐狸毛。
烧焦了!
都焦了!
她忧心忡忡地回到狐狸洞,翻出禽兽医给的生发药,打开了木塞。
一股清淡的草药香,清清爽爽的,还不错,里面是透明液体,胡淼淼按照禽兽医说的方法,将液体倒到毛毛的根部,用指腹轻柔地揉搓,让根部吸收。
除此之外,不知对灼烧的毛管不管用。
卷边的毛救不了了。
她需要找人帮忙把卷边的毛尖剪断,才会长新毛。
那麽问题来了,找谁呢?
她认识的几个,只有捉妖师能听懂狐话。
她是脑抽了,才会狐入人口。
绝不!
半个时辰後,一只卷毛的小狐狸甩着尾巴,偷偷从狐狸洞里面跑出来,在日落村里面上蹿下跳。
她漫无目的地蹦跶,却在仰头之际,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他总是在她蓦然回首之时,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身边。
狐狸盘腿蹲好,歪了歪脑袋:“嗷呜?”这次又改变主意,要抓狐吗?
君泽琛依旧是一袭黑衣,腰间的银铃叮铃作响,他拿着一个油纸包,对她擡了擡。
“你来日落山了,新买的烧鸡,原本是打算送给朋友的,现在我朋友不在,就麻烦你帮忙吃吧。”
下药了!
胡淼淼吱哇一声,狐狸爪子比比划划,表示自己不是那种容易上当受骗的狐狸。
很多时候,狐狸都聪明着呢。
谁知君泽琛这男人说变脸就变脸,当即道:“你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
男人本身长得就凶,这一眯眼睛,吓得狐狸当场抱头,蓝汪汪的狐狸眼透过爪缝看他,哆哆嗦嗦:“呜~”敬酒敬酒,快敬酒,让狐狸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