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被批判得擡不起头,脑袋越来越低,恨不得把脑袋埋入地缝里,内疚得不行。
原来,他是怕饿到她……
君泽琛见她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眸色闪了闪,没把人逼太紧,让她好好想想,毕竟是人生大事,不能草率。
等君泽琛走了,胡淼淼也虚脱了,她惊觉满身是汗,默默地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
常言狐性本yin,世人对狐族的批判更不好听,连人类女子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都要被骂一句狐狸精。
首先,狐狸没惹,其次……嗯,算了,胡淼淼唉声叹气,她露出尾巴,痛心疾首地咬着尾巴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种族影响了,怎麽能做出那等禽兽的事儿。
这得对君泽琛造成多大的心里损失啊。
单纯的狐狸自叹自怜,缺德的狼已经走远了,他的步履轻盈,唇角抿着,刻意压着想上扬的唇角,路过的鸡精都吓得乱窜,以为他面瘫,嘴角抽搐了。
哪有一点悲愤之情?
君泽琛来到经常坐着的那个山顶石头上,摇晃着远方山洞,嘴里的甜味还没消散,他回忆着那天晚上。
其实胡淼淼这个胆小的家夥,哪怕是喝醉了,做出的事情,也不会超出她的性格。
她性子单纯,就像是一个不曾被乱涂乱画的白纸,眼里除了吃,就说想好好活着,最多偶尔抱怨一下,比如骂他的是坏人,骂狗的就叫坏狗,词语都很匮乏。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麽会对他上下其手,又亲又抱呢?
其实……那天晚上,这麽做的另有其狼。
当时,胡淼淼可怜兮兮地躲在被子里,小声小声地骂狼坏。
君泽琛纠正了几次,她依旧不改,仿佛讨厌狼是本能一样。
是了。
就像他讨厌狐狸,没来由的就讨厌。
他原以为狼族都讨厌狐狸,後来发现不是的,狼族只是嗜血和占有,那些普通狼族也会被狐族美人迷得团团转。
而他不,他好像天生如此,狐族的妖怪在他眼前晃荡,他就手痒痒想掐死,胸腔里会涌出源源不断的杀意和恨意。
他不知原因,明明他和狐族没有太多仇恨才是,直到坠入人界,内丹损毁,生命受到危机的时候,他才觉醒,原来,他是重生的。
一个强大的认知左右了他的思想,那就是,他上辈子是被狐族害死的。
具体原因不明,他始终记不起来,他甚至连什麽时候重生的都不知道,可能是很早之前就重生了,只是没觉醒记忆,本能的恨狐族。
也可能是刚刚重生,上辈子的记忆没带过来太多。
正如小狐狸所说,她是唯一一个从他手底活下来的狐狸。
只不过这只不知好歹的狐狸,一再挑战他的底线,当他的面骂狼,那他能忍吗?
忍不了……也得忍。
反正不能掐死。
他扯开了她的小被子,禁锢了她的肩膀,整个身躯都笼罩在弱小的她上方,如同一座大山,要将她压垮。
他逼问:“还骂吗”
小醉鬼红着眼睛骂:“你也坏。”
君泽琛始终不明白他怎麽坏了?
她说,他凶了她,还打了她,不是好东西。
纵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在这一刻,君泽琛还是忍不住:“胡淼淼,我看你是欠收拾!”
他凶她了?简直倒反天罡!
明明每次见面炸毛的是她,他怎麽凶他了?
天生冷脸是他的错?
至于打她更是无稽之谈,哪次见面不是她咬他?
皮糙肉厚的狼王,被一只小狐狸咬得血淋淋,像话吗?
他躲避现实三个月,不想认清现实,纠结何去何从,是要亲手杀狐狸,还是就此别过?
躲在暗处,忍耐三个月,思想每天都在和他的本能搏斗,终于在她醉酒的那一刻现身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胡淼淼,杀你和远离你之间,我选择,凑合凑合过。”
手向下一滑,捏住了她不知何时窜出来的毛茸茸,来到她的尾骨,碾压。
“胡淼淼,你改变了我的天性,就要负责到底。”
那一夜,他接受了她的身份,忍着厌恶,惩罚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挼她的尾巴,又威胁她露狐狸耳朵,让她不准哭出声。
他把狼族的恶劣,发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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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狗[无奈]:“老婆是狐狸,只好委屈委屈自己挼她毛乎乎丶软糯糯丶蓬松丝滑的狐狸尾巴了。”
狐宝[愤怒]:“你别挼,不给你挼!挼毛不知轻重的坏狗!”
大家有木有发现,在上巳节的时候,某狼还是个钢铁直狼,後来知道老婆是狐狸,莫名其妙他就开窍了,是有点XP在身上的[菜狗][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