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眼中情愫翻涌,屋内沁凉的月华都快要被他点着,根本不似往日泄了火的模样。
单吟一愣,心道这是怎么,却忽然感觉身子一倾,裴云鹤俯身勾起那一件睡衣。
半是狡黠半是装傻充愣地问道:“单吟,这是什么?”
一瞬间,单吟彻底清醒。
她翻身要去夺那睡衣,可裴云鹤随随便便就将睡衣拿得老远。
她够不着,身子不稳,反而还被他顺势带到了床上。
从前倒不觉裴云鹤的肩膀有这么宽,他撑在她的上方,她只觉得完完全全似被一座五指山笼罩住,望不到外头,也没有半点儿逃出的机会。
裴云鹤顺着单吟的目光往自己肩膀两侧望了一望。
忽而又勾起唇角,顷刻逼近单吟的耳畔。
“我的睡衣?什么时候拿的?”
单吟侧目不答,咬死了唇瓣。
裴云鹤立时蹙眉,伸手将她那可怜的唇瓣从贝齿中解救出来。
换上他自己的手指,骨节硌在她唇齿间,她不答,他有的是办法。
便随手循着她的舌尖搅动,不一会儿便湿湿嗒嗒,津液快要垂落出来。
单吟脸皮薄,哪经得住他这样逗弄,求饶似的支吾发声,他终于松开了她的舌尖。
“是……闻惯了你身上的檀香,那日睡不着觉,便随手寻了一件来当熏香。”
裴云鹤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倒不是嘲笑,他听她这么说,自然心情愉悦。
且她明明羞涩,却连个谎也扯不出,说是他落在这里的不就行了?
问什么就答什么,实在可爱。
但单吟总觉得裴云鹤是在笑话她,头一撇,咕哝一声:“你要笑便笑吧。”
总归是她自己干出来的这事。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和个小猫似的。”
裴云鹤摇摇头,又将单吟的脑袋摆正过来。
他怎么会笑话她?
得知她这样的心意,他要笑也是笑自己,捡着天大的便宜。
赶明他得问奚悯霞一声,去南乔各个庙里挨个拜一遍。
他低头,抵着她,眼对着眼,将倒影中的两人看了又看。
只道:“我倒不知我太太这样离不开我?”
“我不是……”
“行,你不是,不是你,你没有。”
他心情大好,随她狡辩。
单吟再没有办法,干脆不说这个了,抬脚蹬了蹬他。
“那你放开我,快去洗,我要睡了。”
放开?
放不开一点。
方才看见他的睡衣被揉成那样枕在她枕边,他早就气血翻涌,欲望轻易被她点燃。
再见她现在娇滴滴又气闷的模样,他更舍不得就这么放过她。
“裴云鹤?”
哪知她还敢一边蹬他一边叫他的名字。
裴云鹤瞬间觉得胸腔和下腹燃起了一团火。
眸中□□一颤,他骤然又想起她两次叫错他的名字。
裴云鹤,裴云鹤。
这个名字就这么绕口不好记?
倏忽一念的变化,浅瞳也化作深渊,他半阖着眼眸,危险得像一头在做猎食准备的猛兽。
而下一瞬间,他已然反手将单吟蹬向他的脚踝擒住,一圈红晕霎时染开,如红梅开在雪地里。
稳稳当当括在了他的肩头。
他倒是从不知道肩膀练得这样宽还有这等好处。
还是多亏了她刚刚看的那几眼他才想到此处。